還好一些,畢竟人口少,楚王、荊王那裡的現象要嚴重的多。他們王府戶大人多,繁衍數代,有的鎮國將軍,輔國將軍那裡,連錢糧都沒有。以往遇到這種事,那些人多半就會到有司衙門去鬧去哭,可是眼下出了寧王的事,就是連鬧和哭,都沒人敢了。說實話,現在王妃那裡也很難,咱們王府的祿米錢糧,也被衙門卡著,沒發下來呢。”
現在這個時間,確實比較敏感,藩王們都比較謹慎,生怕哪裡做的有些過分,就會被當成寧王的一黨。秦王那種混帳王爺都要給楊承祖賣好,那麼這些湖廣的王爺,也由不得他們不老實一點。
可問題是不管是停興王府祿米,還是停止撥發儀衛司的糧餉,這都感覺有些過分了。正常情況下,地方官應該不至於和藩王這麼為難吧?
陸炳嘆口氣道:“說起來,這都是前段時間有個流言鬧的,說是因為寧王之亂,朝廷準備削藩。世子殿下又沒襲爵,那萬同也就是這個態度了,真是的,這傢伙,簡直該打。”
第三百三十一章討餉(一)
“削藩?這是什麼時候傳來的訊息?我在河南見聖駕時,根本就沒聽說過有削藩的事。”
楊承祖說的斬釘截鐵,一方面既安穩了陸炳的心,另一方面,也是在顯示自己有背景,是可以從皇帝那裡得到訊息的人,大家最好要友好合作,不要抓破臉。陸炳沒他這麼多腦筋,只一聽這訊息,就大喜道:
“真的?那就太好了,我這幾天,一直擔心的就是這事。那訊息傳的有鼻子有眼,說是要親王改郡王,郡王改鎮國將軍,以此例推,至奉國中尉就要改庶人了。這訊息傳的很像真的,湖廣的幾個王府都不怎麼安生,一直派人去打探訊息,偏生什麼訊息也探不到。加上世子現在還沒襲爵,所以也就硬氣不起來。”
大明的世子襲爵,是要到禮部走一套手續的,而這個手續的時間長短因人而異,有的時候,所花費的時間遠超人的想象。在另一個時空中,周王的世子要襲爵,甚至要先給嚴嵩送禮,否則這個爵就襲不成,可知其被掣肘的是何等嚴重。
正德這次執意帶兵南征,百官苦諫,兩下鬧的很厲害。正德一氣之下,把百官下獄,詔獄裡關了上百個大臣。六部尚書一個沒剩,全都在監獄裡待著,初時是正德有氣,後來就是這些大臣鬧脾氣自己不出來。而六部的堂官們,有的也在監獄裡陪自己的上司聊天喝茶,而沒進去的,也未必會去處理公事。
這位任性的皇帝和自己的臣僚鬧起了意見,讓大臣們領悟了用這種怠工的方法,可以最大程度表達自己的不滿,結果就是帝國的很多事務都被耽擱了下去。比如這襲爵的事,由於禮部的司官不辦公,還有兩位具體負責人還在詔獄,也就只能無限期耽擱下去。
從未來的角度看,這其實是一件好事,如果朱厚熜襲了興王的爵,那麼等到選擇皇帝時,恐怕還有一些麻煩。只是現在這個時候,誰能預知未來?只知道他襲爵辦不下來,他就不是王爺。再加上有這削藩的謠言在,安陸州衙那邊,就停了興王府的祿。
“這事,我來想辦法解決吧。如果只是一個安陸知州,我想還是有辦法的。不管他有什麼理由,未經上峰許可,擅自停了咱們王府的祿米,這事不能這麼算了。大家要說說清楚,否則這天下就沒有道理二字可講了。”
楊承祖又問道:“咱們王府人手少,巡丁也沒什麼精神,防衛怎麼樣?有沒有鬧出什麼不好的事來?如果有的話,我必須得把這股風治一治,不能讓這股風氣蔓延下去。”
陸炳聽到此一拍桌子“這話說的和我的心思,現在王府裡確實不成話,有不少人看老王爺薨了,世子沒襲爵,就無法無天起來。連偷帶拿,只差了明搶,雖然大件的東西出不去,但是小件的東西丟了不少。我和娘說起來的時候,也氣的沒辦法,可是又能怎麼樣?我們畢竟只是下人,管不了這些事,我一個人,也管不過來整個王府。”
“王妃呢?雖然王爺不在了,可是王妃好歹是能當家的,這事我想王妃發句話,怎麼也好用。”
“我見不到王妃,我娘雖然能見到,但是說話的機會也不多。再說現在一大堆事壓在王妃娘娘頭上,她也很為難。世子殿下那邊倒是去說過兩次,也沒什麼效果。娘娘總是擔心,現在如果鬧的太兇,不知道還會不會出別的事。荊王府那邊,前段時間就是因為查宮人偷盜事,有的宮人見壓不住了,索性放了把火,想要毀滅證據一了百了。那場火燒的很大,荊王府的損失反倒比偷盜還要大一些。”
“我明白了,這事我們一起來辦吧,總不能真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