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是一樣要封百官,做皇帝?如果無有高下,就沒有了尊卑,沒了尊卑,就亂的法度。沒了尊卑上下這些法度,天下就要大亂了。到時候這些難民之間,為了你拿的多一些,我拿的少一些,還不是要打破頭?只是現在說這些,沒人會信的,有人給他們畫了一張大餅,他們就認定這餅能充飢,你跟他們說這餅是假的,填不飽肚子的,他們怎麼可能會信?”
錢夫人看了看那名侍奉的婆子“看來咱們的鋪子,還是要收一收,掌櫃夥計們,都去避一避吧。這種事一旦發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能躲的還是躲一躲。”
“夫人放心,奴婢這就去辦。”
“楊儀正,你覺得這事,要怪到誰頭上?”
“說不好。萬同有錯麼?他作為父母官,愛民如子,不想讓一個百姓餓死,走到哪,都不能說他錯了吧。本地計程車紳有錯麼?派糧派款,踴躍輸捐,何錯之有?商人們有錯麼?難民……又有錯麼?我只能說,萬同如果是個生意人,今天的局面不至於如此糜爛。如果他是像我在河南的那位老把兄一樣,局面也不會如此。他想當個好官,又想做個好人,結果,就只能是這樣。”
第三百八十一章血雨(三)
兩人對坐著,彼此看著對方,錢夫人是出來做生意,在場面上混的女人,並不怕和男人這種對視。雨聲中,似乎混雜了一些別的聲音進來,好象是人群發出的聲音。
城裡的人一多,各種雜音都會出現,大家倒是都習慣了。難民們這麼多,各種治安問題都會發生,有時是本地人欺負難民,有時是難民欺負本地人。
那些守己的百姓,在這種風潮中是最吃虧的群體。不是有女眷受辱,就是財物受到損失,經常有人到衙門求公道無果後,在街上哭訴,然後引來許多人的聲援,再然後,就沒了下文。
與之比起來,還是外來者受本地人欺壓的訊息,更有賣點,也更能引起關注。總之,大街上現在不可能有消停的時候,許是什麼人又吃了什麼虧,在那裡要一個說法吧。只是這回鬧的有點近,在這條街上,這種事發生的機率還是相對要低一些的。
沉默了不知多久,錢夫人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不等她發出聲音,外面的聲音卻忽然變的大了,甚至有女人的尖叫聲都傳了進來。
錢夫人眉頭一皺,想要吩咐那婆子去把人驅逐一下,可是就在這時,茶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這茶樓的掌櫃從外面闖了進來,一臉驚慌道:“郡……夫人,大事不好,外面災民生變,在打砸店鋪,動手搶東西。眼看朝著這邊過來了,還請夫人躲避躲避,免得受了驚嚇。”
終於發展到搶東西的地步了麼?楊承祖有預感,在不加控制的前提下,這種事肯定會出現,只是個時間早晚的問題。他抽出刀來挺身而出道:“夫人放心,我護著你殺出去,保夫人安然無恙。”
不知從何處已經出現了四條精壯漢子,手中都提了兵器,顯然都是錢夫人的護衛。那名婆子則拉著錢夫人的手,作為貼身侍從,一行六人倒是處變不驚,出了這間雅室,就向樓下走去。
可是他們剛剛走到樓口,另一間雅室的門忽然被推開,幾條大漢從房間內衝出來。為首之人四十開外,生的文質彬彬,彷彿是個落了地的書生。只是一個落地的書生,手中斷然不會拿著一張奴弓。
一聲悶響,一支弩箭已經射向錢夫人,一名扈從見來的兇險不及多想,挺身護在錢夫人身前,接著這名護衛就像是被一頭髮瘋的公牛撞了個正著,人向後倒退著,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在那書生之後殺出的幾個人,已經各自抽出兵器,朝著錢夫人這邊猛衝而來,與錢夫人的護衛撞在一處,清淨的茶室,頓成修羅屠場!
錢夫人這邊帶的人,也不是庸手,在開始受到襲擊後,其他人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那名婆子將手一揚,持奴弓的書生第二枝弩箭還沒上好弦就慘叫著倒在了地上。他身後的幾個人舉著武器衝上來,這邊兩名護衛迎上去,其他人則向樓下衝去。
“別讓她跑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一樓大廳方向,也殺出了幾個人,其中兩個人手裡還有弓,朝著上面射箭,僅存的那名護衛中了一箭,但是大吼著跳下樓梯,直接撲到了一名箭手面前,一刀將這名箭手斬殺。
現在錢夫人身邊剩餘的,就是楊承祖,那名婆子,還有此地的掌櫃。掌櫃並不是武人,對上這種場面是沒什麼辦法的,只能大聲的叫人。楊承祖卻是一把抓住了錢夫人的手,拉著她向前疾奔。
那婆子似乎也知道他的用意,並未出聲呵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