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也正是因為有這麼個纏人的女公子在,冷飛霜連挖寶過程都沒怎麼參與,楊承祖倒是省了不少心。
現在大局已定,也就不怕她再搞出什麼變化,這些書信或是帳本,也不怕她看見。這些東西的意義在於為政敵提供把柄,為將來攻擊某個特定人員提供彈藥,而不是說單純看一眼就能起作用。有這麼一位白蓮教的絕頂高手坐鎮,也就不擔心沿途有誰真能搶了這東西去。
白蓮教算是有本事的,居然靠著自己的探察,真的摸到了江然的蹤跡,從而找到位置。那位戶部尚書楊譚,也有著一個很有本事的盟友,兩者算是走在前頭的。大多數世家大族,京師官員,並不知道江然的存在,而是跟著楊承祖過來,伺機搶奪或毀掉那些帳本和書信。
於他們而言,這些東西最糟糕的結果,就是落在錦衣衛手裡。即便皇帝可能不追究,但是錦衣衛手裡只要有這些東西,就彷彿在他們脖子上勒了一道隱形繩索,想要殺人時,只要收緊一些,就能讓人窒息。
取寶的一行人一日沒進京,就一日不算安全,武定侯把女兒叫走,未嘗不是因為收到某些訊息,不讓女兒陷入險地而採取的措施。楊承祖有意走在最後,也是有意的吸引火力,保障那些金銀珍寶,可以順利運入內承運庫。
他身邊除了自己府中的護衛以外,還有谷大用的軍伴,僱傭來的江湖人物,郭九姐還留下了一半以上的扈從。從人員配置上看,即便是白蓮教主親至,也沒有便宜。不過江湖高手的斬首戰術,總是被傳的神乎其神,為防不測,楊承祖還是把冷飛霜這個大高手留在身邊,保障絕對的安全。
車廂裡墊的厚厚的棉被,讓人十分舒坦,冷飛霜斜倚在車壁上,手中翻動著帳本,又時不時拿出書信對照。寧王是個有心機的,為了讓這些人為自己所用,於來往上,都留了充足的證據。包括一些本該看後即毀的信函,也都儲存的妥帖。
那些書信上有的有本人簽名,有的加蓋了私章,很難賴的掉。如果萬歲想要動誰,這些東西可以算做鐵證,那些人為了毀滅證據,也就真的不惜孤注一擲。冷飛霜邊看邊道
“怪不得楊譚對這事那麼上心,他不但是收了寧王的錢,還向寧王效忠。戰事初起時,透過自己的權力卡了官軍的補給,乃至戰役進行過程中,他還和寧王有往來。這些事要是都抖露出來,他的官想必是要當到頭了,或許還要到詔獄裡走一回。”
馬車外面,幾聲尖利的竹哨聲響起,這一路上,類似的警報已經發生過好幾次。距離京師越近,那些不甘心任務失敗的江湖人的行動就越猖獗,即使明知道面對官軍討不到便宜,也一波又一波的發動著攻擊。官軍這邊一來人生地不熟,二來又擔心中了調虎離山計,也不敢追的太遠,所以拿這幫人也沒好辦法。
宛平縣衙門剛開始的時候,倒是出了一部分人丁和大車,可是後來見楊承祖給每部大車都配備了錦衣衛,確保金銀財寶運至內承運庫而不是太倉。縣衙門左右不了行動,對於楊承祖這邊支應的態度就淡了。
車輛人丁不能撤回來,但是其他方面的支援也就指望不上,離開衙役捕快這些地頭蛇,這些軍漢和江湖護衛,在這裡確實有點水土不服,行動也就變的很是遲緩。
這種小場面自然不用楊承祖露面,有霍虯在外頭指揮,就足以應付了。要是連這種進攻都應付不來,他也就不必幹下去。不過攻擊的頻率越來越高,竹哨的響動越來越多,倒不是個好現象。
“法不責眾,這個楊尚書,也不是那麼好追究的。最多就是革職,想要下獄查辦,那你叫這幫人怎麼辦?”楊承祖邊說,邊將手裡的一疊信舉了起來“內閣幾位閣老,只一個梁厚齋沒收寧王的錢,你抓楊譚,這幫人又該如何?雖然他們介入的沒那麼深,也沒走那麼遠,但是這種交際,也失去了人臣的本分,真要是動楊譚,他們肯定會挺身而出的。”
“還有啊,楊譚和寧王怎麼聯絡上的,這裡面少不得有人穿針引線,說不定,還有些名門望族在裡面充當線人。一動楊譚,除非是連根拔起,否則也沒什麼結果的。不過說起來,這種事裡,你們白蓮教也肯定摻了一手,我說的沒錯吧。”
冷飛霜點點頭“這個問題沒什麼可說的,大家的看法不同,說不到一起。我們始終認為,推翻偽朝,才是拯救萬民的大好事,與你做的事南轅北轍,像是寧藩之亂,我們早就與他接觸了。事實上,聖教在他身上投資了不少,為的就是讓他能把大明的根基挖空,以便將來聖教好成大事。”
她看著手頭的帳本與書信,“不怪聖教一定要拿到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