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那邊,也不是要你做個聖人,咱們大明朝的聖人,已經足夠多了。至於我,哪怕你是個大惡人,我也對你死心塌地,誰讓你是我的夫君,就算有再多的不對,我也只好替你兜起來了。”朱秀嫦溫情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不不過你自己要小心一點,那幫豪強,並不好對付。雖然於公事上我是希望你的謀劃做的成,不過於私心上,還是希望你保證自己為上。我和天賜都離不開你,所以你一定要保全自己,哪怕商行做不成,新軍練不起來,也沒什麼要緊。”
兩人對視一眼,心知此路崎嶇難行,但是以兩人的地位身份,卻只能前進,沒有退路。家中女眷惟楊承祖命令列事,本身談不到立場二字,只有這兩人,才可以真正稱的上並肩作戰的戰友又是心意相通的知己。
一陣秋風吹過林間,樹葉沙沙做響,楊承祖解了外衣披在朱秀嫦身上“秀嫦,起風了,仔細受涼,我們往回走。”
“不。你看看,這景色,多美。”朱秀嫦用手指處,只見風吹葉舞,滿天紅葉飄揚飛落,她將頭靠在愛郎身上,看的如醉如痴。
京師,武定侯府內,徐老太君拎著女兒,傳授著掌家之道。一想到愛女即將離開孃家,老太君心裡就覺得不捨,何況夫家的門第出身,都不能與武定侯府相比,家中聽說還早就納了許多側室,讓她頗覺得委屈了女兒。
“時間太倉促了,南京的好多親戚都來不及請,你說說,這回啊,咱們家真是要丟臉了。”老太太不停的唸叨著,“還有那個楊承祖,聽說家裡有許多小妾,簡直豈有此理,將來你嫁過去啊,把那些女人都要處置了。還有,那些子嗣麼,兒子要認你做娘,至於女兒,就隨她去吧。我說小九,娘說的你到底聽沒聽到。”
在老夫人印象中,女兒對於出嫁向來很牴觸,通常只要一提定親,就會大吵大鬧。連那些名門大家都看不上,何況是小小的錦衣指揮,不過是時勢所逼失了清白,不得不嫁,心裡定是不願的。
可是這回的九姐不但沒有哭鬧,卻拿著個蘋果在嘴裡亂啃,聽娘說起那些小妾時,沒露出什麼委屈神色,反倒是露出一絲古怪笑容,不知道想的是什麼。
等老太太喊了幾次,她才如夢方醒般回過神來,將另一個蘋果遞到母親手裡“娘,您說了半天口乾了吧,吃蘋果吃蘋果。我跟你說,承祖的那幾個孩子啊,可討人喜歡了。就那個叫銅錘的,那個男娃,最皮了,最愛用口水塗我一臉。還往我懷裡鑽,要找奶吃,小澀鬼,真像他爹。還有啊,承祖的那個南鎮撫司可好玩了,有個洋人帶著工匠制快槍,我一去那就放上半天,比神機營的槍好。那邊還有養大象的地方,我還去騎過一次大象,比騎馬有意思,那個大象你知道麼……”
老太君看著女兒這副模樣,不由生出豎子不足與謀的悲涼念頭,郭勳這時從外面進來,卻是一臉的笑容看著女兒。“瘋丫頭,都快成親了,還是放銃騎大象,除了承祖,看哪個男人要你。趕緊回房去,好歹也學著別人的樣子,婚禮當天免得出醜。”
打發走了女兒,郭勳才對夫人說著“你可知,今天萬歲賞了什麼?內官監御製一堂上好的傢俱!乃是給天家大婚預備的,因為做的多了,萬歲就將這一套賞給了咱的閨女。”
這些傢俱不管用料多好,於武定侯府而言,其實也不怎麼在意。可是聽到內官監以及御製,老夫人的眼也一亮“老爺,你是說,咱的女兒,嫁對了?”
“對錯難說,不過這姓楊的倒是會做人,對咱們勳貴也客氣著。你看江彬,當初可是讓成國公給他下跪,這楊承祖到哪個府上,都是以後生晚輩的姿態搶著磕頭。要不是咱閨女先得了手,只怕別的府上,也要搶人了。依我看啊,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你也就有那麼多的怨氣,把他當成咱的女婿看,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得他的濟也說不一定。”
新任戶部尚書孫交的府中,老家人面露難色的看著孫交“老太爺,這訊息……小人怕是壓不住啊。”
孫交的臉色也是難看的很,在房內反覆的踱了幾圈,最終揮手道:“壓不壓的住,咱們也沒辦法。你把這書信,給家裡寄過去,總得讓她知道,不能再傻等下去。還有,回頭把這封書信送到楊府,別的什麼也別說。”
那封信上雖然沒有封皮,也看不到裡面內容,不過跟隨主人多年的老蒼頭也能猜的出其中寫了些什麼,總結起來無非是割袍斷義,劃地絕交八字而已。
第六百六十章大婚前夕(下)
“孫老看我做事,其實已經很不順眼了,不過關著一點情分,所以沒好意思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