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京師教坊來,是不是味道不一樣?”
她說到這裡,語氣裡已經帶了點酸溜溜的味道“家裡什麼女人沒有?文的武的,大家閨秀,江湖俠女,應有盡有,何必還得去那地方?教坊司女人會的諸般技藝,我哪樣不會?難道在你這,我就只能做個女帳房?”
她邊說邊用肩膀去撞楊承祖的胸口,趁機就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耍賴似的說著“別動,我大過年的還幹活,容易麼?讓我靠一會,歇一歇。”
楊承祖笑了笑“五兒姐,隨便靠,想靠多久就靠多久,沒關係的。你也是知道的,我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不過有些事總是要等到合適的時機才能做,你說對不對?我也不說守孝三年什麼的,不過一些該有的意思,總是要表示的,不然的話,不大好。這種意思,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其他幾位娘娘那裡……大概也是這個情況吧。如果她們自己熬不住,想找別的男人,我其實也不打算阻攔,到時候給一份嫁妝,送她們離開就好。如果願意留下的……也許會有另一份際遇。每人有每人的緣法,強求不來的。”
“那教坊司的那些女人,又是個什麼緣法?”劉五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心裡一塊懸在半空的石頭,終於落到了實處。不過終於離開了皇帝,找到了一個可以吃醋的男人,她還是想要儘可能多的不講理一下,享受幾回欺負這個比自己小几歲的小男人的快感。再者楊承祖最近往來的,都是教坊司的名紀,都是十五、六歲的妙齡佳人,讓劉五兒這個比楊承祖大好幾歲的女人,有了一絲危機感。
“你啊,總是誤會我,那些小丫頭片子,我沒什麼興趣的。不過是她們知道我有身份,又有點才名,所以想要認識我,而我恰好也有用的著她們的地方,所以應酬一下。不過所謂的應酬,也就是大家吃吃飯,喝喝酒,然後唱點什麼,至於其他的,還是算了。”
教坊司的頭牌紅倌人,自然是賣藝也賣申,不過多半會打出賣藝不賣申的牌子出來糊弄人。能約到這個級別女人的,也都是這個時代的成功人士,家裡有妻妾丫鬟洩火,不至於急到一見面就直奔主題。大家先談談話,聽聽曲子,培養培養情趣,來兩三次之後再同入羅帷也是常有的。
不過楊承祖才名在外,又是魏國公等一干勳貴結交的人,那些姐兒們也知道他非同小可,並不介意和他同宿。可是楊承祖對這幫人興趣有限,這個年齡段的他雖然不排斥,但是也沒太大興趣,連當初收下鐵珊瑚也是考慮苗秀姑,想要大小通吃而已。是以他表現的很是紳士,真的是與這些女人玩情調,不曾提槍上馬。
這幫子紅倌人生張熟魏的應付多了,可遇到一個相貌出眾的年輕才子,真的只與她們吃喝唱曲,不涉於亂,又肯大筆的花錢,只當是遇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君子名士。反倒是有幾個頭牌動了真情,主動給了一些暗示,甚至主動留客。家裡面手絹繡鞋之類的表記也搜出來不少,罪證如山。
“這些女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結交她們,說到底還是為了楊記的業務。等到上元節的時候,南京第一家楊記酒樓就要開張,到時候請這些花魁來表演幾段,這就是廣告啊。……算了,廣告你不懂,總之就是一個宣傳手段,讓更多的大人物來酒樓吃飯就好。還有,我還要去找一些年紀輕,長的好,又有天分的女孩子收到府裡,作為戲班子的新生力量培養。我的京劇班子,將來要唱遍大江南北,人數上越多越好,教坊司這地方的女人畢竟受過訓練,我也想在裡面招幾個人。”
劉五兒見他說的真切,這才微微一笑,很自然的抬起頭來,在他臉上印了一口“原來還是為了你那楊記,那就放過你了。我知道,我帶來的那些珍寶你還都留著沒動,其實我連人早晚都是你的,何況那些身外物?你的楊記要啟動,總是離不開銀子,就把我那些首飾珠寶都變賣了吧,只要你生意做的好,我就高興,只要你過的好,就一切都好。”
第六百八十五章楊記(中)
過了初十,衙門裡就開始了工作,楊承祖也趁著與徐鵬舉飲酒的當口,開始問起了東南兵備的實際情況。他這次過來,身上除了祭奠海神這個閒差外,還有著視察東南兵備這個差遣。
與清查京營情況相同,沿海武備不可能毫無問題,不過這個問題有多大,又或者該查到什麼地步,這些都是要用心操作的地方。他對於東南兵備一無所知,真要查起來,也不知何處下手。至少沒法保證把清查控制在可控範圍內,是以想做這事,還是得問徐鵬舉這個專家。
魏國公表面上總領南京四十九衛,實際上,在南京兵部那邊也頗有影響,東南武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