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珊瑚道:“那怎麼成?洗手做羹湯,是做媳婦的職責,哪能交給夫君去幹?男人是不能進廚房的,你讓我歇會,我就去給夫君做吃的。不過夫君啊,今後那皇后的話可不敢再說,萬一被人聽到,說不好是要殺頭的。”
楊承祖笑道:“放心吧,夫君小心的很,不會被人聽到的。你好好躺著,咱家沒這麼多規矩,男人憑什麼不能下廚房啊,我這就給你去做吃的。”
他憐惜對方未出孝期,就把個清白身子給了自己,又知其昨天受創甚重,不忍讓對方服侍。自顧穿戴整齊出了屋,見如仙手裡端著個水盆,裡面放著手巾站在門口,見他出來,如仙道了聲恭喜,然後又道:
“還是大姑娘好吧,見了紅,就什麼都好,比我這破罐子強的多了。如今你有了珊瑚妹子,我就搬回我那去住,也免得礙你們的眼。小姑娘被你折騰慘了吧,我去給她擦一擦,我說的好聽,其實粗使丫頭的命那個,是我自己才對。我天不亮起來的,給你做了肉絲麵,自己去廚房端吧,大男人下廚房做飯,成個什麼話了。”
楊承祖卻一把將她摟住,“仙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說過,我不會負了你的,你怎麼就不肯信我?你和珊瑚,我不會薄待了任何一個,若是我有嫌棄過你的出身,就叫我不得好死。”
如仙聽他這麼一說,這心又有點熱乎,輕聲嘆道:“明知道你這話不是真的,可是聽的人心裡怪舒服的,我只求你就算是要騙我,也多騙我幾天吧。”
楊承祖貼在她耳邊,小聲道:“鐵氏耐不得戰,還是仙姐你和我能做個對頭,今晚上我就去找你。”
如仙呸了一聲“快把你爪子拿開,再亂摸,信不信這盆水都潑到你身上。”她從天不亮起來弄早飯,又躲在外面聽壁腳。聽的裡面二人柔情蜜意,心裡就覺得格外難過,此時聽到楊承祖說鐵珊瑚不耐久戰心裡才多少舒坦了些。
等進到房間裡,鐵珊瑚羞的用被子矇住頭臉,只躲在裡面叫了聲“姐姐……”卻不知下面該說些什麼才好。想抓件衣服套上,卻被如仙一把按住手“昨天還叫狐狸精呢,今天就叫姐姐了?這傢伙,敢情是要收買人命麼,水蔥般的丫頭,也捨得這麼折騰,回頭姐姐替你收拾他,你待著別動,我給你擦擦。”
她心裡暗自得意:別看你是個大姑娘,又學過武,手段終究是有限,將來誰能得到這男人的寵愛,還不是看自家頭的手段,你差的遠呢。等到鐵珊瑚起來,給柳氏見了禮,柳氏拿了個銀戒指出來“咱家裡窮,也沒什麼拿的出手的首飾,這個小物件,還是當初他爹送給我的,如今就給了你吧。”
如仙見這戒指,臉色又有點不大好看,自己當初過來時,可是什麼都沒給,這大姑娘待遇就是不一樣,無非多了塊元帕,就得了個信物。
楊承祖怕她不高興,忙把話題引開“是啊,咱家確實不算富裕,就這,還有人憋著算計咱呢。焦榕那孫子偽造了我的簽字,從衙門裡支了六百多兩銀子,卻說是把我當初墊支的那筆款子結算了,簡直豈有此理。”
柳氏心善,又膽小怕事,聽了來龍去脈之後道:“這事說起來都怪娘,要不是我讓你去抓賊救人,何至於有今天。好在如今你已經掌了衛事,每月總有些常例銀子入帳,咱們節省一些總能過活。既然連縣尊都沒辦法,咱們也只能認倒黴了。”
如仙道:“憑什麼啊?這不是錢的事,是臉面的事,要說錢,我手裡還有六七百兩私房,大不了那茶樓先不開了,貼補家用,能活好幾年呢。可是憑什麼讓焦榕佔了咱家的便宜,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柳氏想起,這事多半還是出在自己身上,想來還是自己行為不檢,讓焦榕以為自己是個水性揚花的女子,才有了今天這場麻煩,不由又抽泣起來。鐵珊瑚忙拿了手帕去擦“阿姑,您別哭啊,大不了妾身拿條杆棒去,打到他還錢為止。”
如仙本來看她不堪承歡的模樣幸災樂禍,不找她麻煩,可是見她得了銀戒指,心裡又吃味。此時冷笑道:
“是啊,堂堂錦衣百戶家的妾室,拿了條棍子上門打人要錢,這是好大的威風了,真給咱家漲臉,以後可著滑縣,都得知道承祖兄弟的名號了吧。”
楊承祖道:“仙姐你就別損她了,她哪有你這腦子好用,娘,您也別哭,兒子難道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我早與縣尊商量好了,他吃了我的錢,就得給我連本帶利吐出來,這回不把他焦榕折騰的傾家蕩產,我也就別在這滑縣地面混了。不過仙姐你主意最多,一起來幫我參詳參詳,看看我的計劃有什麼漏洞沒有。”
第五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