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小的很,只要給他們一點顏色,所有人都會退回去。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給他們一點教訓,讓他們知道,我輩正人君子,並不是好惹的。”
幾名翰林一臉茫然“升庵兄,我沒明白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萬歲既然要保他們,我們就自己幹。要處置人,不一定只有三法司一種方法,既然那些鷹犬可以把不相干的人下監牢,咱們也不必事事依賴法司,有些事,自己做就好了。”
他邊說邊站起身來,挽起了袖子,又從腰間摸了一對指虎出來。這東西是武人練拳格鬥時用的,明朝文人並不是弱不禁風的書生,不少人也練武,對這東西不陌生。但是楊慎不是個好武之人,帶了這個東西在身上,頗有些詭異。
“我找自己家護院討的,為國除奸就靠它了。”
“執行私刑?升庵兄,這樣的行徑有違國法,似乎不大好吧?再者,我輩是讀書人,最後要靠拳腳殺人,這傳出去,有點丟人。再說,萬一那些人身邊有護衛,我們也不好接近。”
“大家放心,我們只要選一個合適的地點,保證不會遇到護衛,也保證,殺人之後,不用承擔刑責。不要忘了,左順門。”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為國除奸(二)
土木之變後,錦衣衛指揮使馬順,在左順門為群臣擊斃,因為這件事裡有天子的授意,馬順被定義成奸佞,殺人的大臣並沒有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自那之後,左順門這個地方,就被人為的賦予了一層正直含義:大臣在此捶殺奸賊無罪。
這種含義,並沒有寫進成文法裡,如果真的在這裡殺人,也不能拿出這個理由來為自己開脫。但是,大明朝的臣子心中,終究是把這裡看成了一個捍衛自己理想與道統的神聖場所,只要殺的人被定義為奸臣,殺人者也是仕林清流的話,處理上也就不會嚴苛到殺人償命的程度。
翰林是儲相,國朝官吏中,清貴第一,是清流中的清流。即使是天子,也不可能因為殺人,就把所有的翰林都予以處置。幾個人面面相覷,最終下了決斷:一切就依升庵兄之見,只要有升庵兄帶領,我等願意潑出性命,為國除奸。
在左順門外值守的是幾名小宦官,與之配合的是負責宮禁安全的錦衣衛。自從土木之變後,這裡就沒發生過什麼問題,於這裡擔任護衛者,往往只是個儀仗,充當一個活道具。幾名值班的護衛,都是長身大面的勇士,身上穿著盔甲,腰裡挎著長刀,日光下鎧甲耀眼,很有些氣派。披掛鎧甲的人,看上去也是面目威嚴,但是思緒,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
忽然,一名小宦官神色慌張的跑過來,猛地推了一名護衛一下“幾位爺臺,大事不好,一大堆人在門外面轉來轉去,神色很有些不善,咱家怕是要出事。”
幾名值守的錦衣聽到這訊息,也紛紛從神遊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撒腿跑到門首觀望,能被派到這裡值勤的,都是有一定手段,在衛裡也算是精兵。眼光,身手,都非常出色。有一些人甚至有過殺人的經歷,如果來的人真的可疑,肯定逃不過他們的法眼。在情勢危急的時候,拔出刀來斬人,也絲毫不奇怪。
可是為首的錦衣先是面容嚴肅的仔細觀察了一陣,隨後就一臉釋然的長出了一口氣,回頭對那小太監道:
“你這是什麼眼神,這也值得大驚小怪麼?一群翰林老爺,打頭的是楊慎楊大公子,能有什麼大事不好的。難道你是說楊大公子要造反?”
“不不,奴婢沒這個意思,我也認的出,他們都是翰林院的。可是看他們的神色,還有舉止,怎麼感覺不大對勁啊。這可是一群文人,可現在看他們的模樣,就像是……像是……”太監看著他們的神色,想要找到一個詞來形容,卻一時想不到有哪個合適。
還是那名錦衣提醒道:“就像街面上的潑皮準備埋伏起來打人,那幫人打群架時,都是這個德行。要是他們手裡拿著鐵尺磚頭,我就真當翰林老爺要在左順門外面打群架呢。可他們是文人啊,都是群書生,他們能打誰?再說,這是一群翰林,裡面還有首輔的公子,不可能動粗的,你想太多了。”
那些翰林們在外面忙碌了一陣,作為國朝未來的廷臣預備役,這些人是不缺乏做事的眼光和手段的。就算一個單純的伏擊,他們也會選好合適的地點,事先勘測好進攻及撤退的路線,包括分工合作,保證如何不讓人跑掉。
將一場伏擊策劃成一次小規模軍事行動之後,即使一些原本不怎麼願意的翰林,這時也變的有些躍躍欲試,還有人發動了自己的關係,去張家灣摸訊息,準備搞清楚張孚敬等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