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第一等的高手也抵擋不住。他將謝昌向地下用力一丟,刀尖指住了謝昌的咽喉“我把人交給你,咱們一對一!”
“一對一,你有這個資本麼?”楊承祖哼了一聲“在寧波我們交過手,你的功夫或許比我好一點,不過那又有什麼用?今天這裡這麼多人,這麼多把刀,你有什麼本事走到我眼前啊。我不知道咱們兩個有什麼仇,鬧到你非要殺我不可的地步,不過我也不在乎,有本事就來殺殺看,怕你沒這個本領。這個謝大公子,你殺不殺都可以,我雖然是衝他來的,但也不一定是非要活的不可,相信錦衣衛,就算是死人,一樣可以讓他說話。”
他邊說邊抽出寶刀,在手中立了個門戶“不過你既然非要打不可,我給你一個機會,不就是單挑麼?來啊!你現在這個德行,還想殺我?”
仇按虎一聲低吼,看向楊承祖的眼神,彷彿是一頭嗜血的野獸,即將撲向自己的目標。謝昌被他重重的扔到地上,背後長條包裹展開,裡面露出的,乃是十幾口長短各異的單刀。
“我知道你的兵器是寶刀,但是這麼多刀,看你砍不砍的過來,受死!”一聲怒喝,向前疾奔,一腔名為不甘的熱血,在秋夜裡,化做了無數鮮豔的紅花。
從官軍上島開始,黑鯊島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上千的人馬沒有人指揮,或者說指揮了也沒有效果。像是無頭蒼蠅似的四下亂撞,那些往日裡充當骨幹的小頭目,積年老匪,這時候要麼是找不到蹤跡,要麼就帶頭向官軍投降。
作為主力部隊的大內使者團以及黑鯊幫原有的真倭,居住的地方並不太遠,與一般人想象的不同,這些真倭之間並沒有同胞扶持的概念。階級的差異,侍奉主家的不同,甚至於出身的差異,導致這些日本人之間的關係並不融洽。
宗設謙道,作為大內氏貢使,在日本也算是真正的武士,有封地有配下的。黑鯊島部下那些真倭,全是群連苗字都沒有的泥腿子,在大內家最多也就是當個足輕,自然不入他的眼。
雙方的關係從一開始就不好,後來就越發的冷淡下去,黑鯊島上的亂象他是知道的,但是作為客人,他也沒有辦法說什麼。而且他也不是一個有太多謀略的人,在本家遇到這種事,也是舉著太刀一路砍過去,把廢話的人砍掉就算了。是以,這段時間,他和他的部下就擠在幾間小院裡,想著自己的前途。
謝家答應給一筆財物,讓他回去和自己的大名有交代,但是這筆財物什麼時候能移交,以及能否符合自己的要求還說不好。三百餘人的隊伍,現在減員了超過五成,回日本的過程裡,也同樣可能遭遇傷亡。以目前的人手,能否順利回家面見主君都說不好,這幫人自上而下,心情都好不到哪去。
等到喊殺聲起來時,宗設謙道還當是島上的海盜終於爆發了內訌,隨手丟掉酒杯,提了太刀出來。這些日本人平日裡兵器不離手,很快就完成了集合。另一名叫大村志保的武士已經去打探訊息,其他人都拿著武器,等著下一步的情形。
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響起,大村志保慌亂的衝進院裡“是官軍,是大明的官軍上島了。這裡的人簡直就像女人一樣無力,根本沒做出什麼抵抗。那些國人眾已經找不到影子,不知道是跑了,還是被幹掉了。有明軍朝這邊過來,我們必須馬上轉移。”
明軍?眾人並不見得真的在意明軍,在寧波與明軍的交手中,他們已經發現這個帝國的部隊並不怎麼能打,自己只要發動一次衝鋒,就能把所謂官軍的防線打爛。可是一想到那些沒穿軍裝的義勇,又都從心裡生出了恐懼。
“所有人聽我號令,向海邊撤,我們在那裡有幾條船,希望可以派上用場。”之前在黑鯊島初亂的時候,宗設謙道事先暗伏了後手,今天果然派上了用場。只要出了海,一切就還有可為。
直到這個時候,這些日本人還是屬於處變不驚的狀態,並不認為有什麼危險。這個島足夠大,怎麼也是能逃的掉。可是就在他們剛剛準備去收拾一些財物,拿上自己的隨身物品時,空中傳來一陣尖嘯,火雨驟降。數十枝箭頭處包了油布的火矢,在空中劃出圓弧,向著房頂落下。
“殺!”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院子大門撞開,一隊明軍從外殺入,與宗設謙道的部下撕殺在一起。看到那熟悉的陣勢,以及那種毫不畏懼的拼殺勁頭,宗設謙道就知,最糟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自己遇到的,就是那支神鬼般勇武的明人部隊。
殺進來的這隊明軍人數並不多,至少在此時,宗設謙道還是有把握把他們都吃下去的。但問題是,你吃下去他們得用多少時間,而在這個時間內,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