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的目色頃刻沉了下來,斬釘截鐵道,“不會。”
“好吧。”凌若略略偏了頭正要自己去解面紗,蘇宴已經代替了她的動作。
面紗解下,還有紗布。
待到那塊疤痕重見天日,他的手指撫摸在上頭,眸底是掩飾不住的痛色,“一定……很痛吧?”
“不痛。”凌若應著,眸底純淨似沒有半點傷懷,“已經快要好了。”
蘇宴沒有說話,只是忽然間捧了她的臉,低低在那塊疤痕處親吻了一下,然後將凌若緊緊摟住,“對不起……是我的錯,若當時我早些找到你……”
那天他收到凌若被人帶走的訊息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他一面安排靈州皇城內所有的眼線開始查詢凌若的下落,一面安排了人去幽王府通知。
然而那個時間點,帝臨幽尚在宮裡沒有下朝,而且出乎意外的是,那天的帝臨幽竟然在暮色四合之時才回到幽王府,毫不意外,那是一場蓄意的陰謀,他被人絆住腳了!
等他的人好不容易尋到可疑地點,他已經再顧不得許多匆匆趕去,然而所“見”卻是他畢生懊悔的場面。
當時凌若軟倒在他懷裡的身體,已經冰冷到幾乎沒了溫度,而他雙手觸到的,更是滿手濡溼,鼻腔聞到的盡是血腥之氣。
他雖看不見,卻知道那一刻她必然是遍體鱗傷!
如今再瞧著這疤痕,只覺得當時的她必然痛死了!
他的女孩受了那麼重的傷,他定要將兇手千刀萬剮,一個晴思的死根本就無法平息他心裡的怒火,而那個斷了根的老男人,他定要他付出代價!
凌若感覺到他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只能緊緊抱著他,良久才低聲道,“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我不疼。”
可她越是如此說,蘇宴心中的自責更盛。
他步步隱忍,步步後退,卻總有人將他往絕路上逼,傷他妻兒,毀他性命。
狂妃在上 第820 付南山出巡
他握緊了凌若的手,“你放心,傷我們的人,終會讓他們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他聲音寒涼,竟似有入骨寒意。凌若只覺得周遭的空氣都冷了幾分,沁得後頸發涼,便忍不住鬆開他,看向他的眉眼。
果然,蘇宴目色發紅,眸底更是有未來得及收回的冰寒之色。
凌若的手指便撫到了他的眉眼之上,輕聲笑了笑,“你安好,便是上天賜予我最好的禮物。”
蘇宴終於是忍不住,捧了她的臉深吻了下去。
臨近年關,東越的出使讓南涼皇帝極盡地主之盛事,更是在臘月的尾巴上號令官員南山出巡,這其中,自然邀請了東越前來的太子和晉王。
這南涼皇帝的意思也是模稜兩可,而太子與晉王之間,表面上雖然談的都是南涼與東越的合作之事,實際上卻各自許諾條件。南涼皇帝一面讓自己的兄弟兒子與二人接觸,一面又不表出態度,因而東越這邊的人也只能陪著慢悠悠的玩。
蘇宴的眼睛已經大好,這個訊息對於此番合作一事自然是一大助力,畢竟歷史上各種稀奇古怪的帝王比比皆是,卻惟獨沒有瞎子皇帝,所以任誰都不敢將寶壓到他頭上,而如今他身體大好,縱然是晉王在東越勢力滔天,到底不是名正言順的儲君,更何況,東越皇帝還在,也就是說這個東越太子就算勢力不及晉王也有本事扳回一句,所以無論選擇哪一方的合作,都需小心斟酌。
付南山位處靈州皇城外五百里地,向來是皇家出巡的首選。
此番皇帝出巡至此,一則是慶祝登基四十載國泰民安,二則,年關將至,又有鄰國皇親貴族在此,自然得來一場浩蕩盛事,彰顯富強民生。
所以表面上所有人都是開開心心遊玩,私底下的暗流卻從沒有停過。
凌若也跟隨出巡車隊到此,身為太子妃,再加上整日面紗遮面,一時也無人看出她之前的身份,唯有在她與帝姬親近之時有人猜出了一二。
晉王妃自然也跟了晉王同往。
也就在出巡當晚的晚宴中,皇帝宣佈了一樁大好的喜事,那便是帝臨幽與單永歡的婚事正式提上日程。這對南涼的朝政來說無疑是一番衝擊。
但幽王與皇后母族單家聯姻,這也是眾人早就預料到的事情,只不過婚事未定之前,到底還是有一些觀望的人,而婚事既定,那些原本觀望的人頃刻之間附庸到了幽王黨羽,如此一來安王受了一大打擊尚未崛起,康王孤掌難鳴,幽王一時風頭大勝。
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