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模樣,也連連稱奇的回王府回話去了,王妃的生母過得這般好,她們這當下人的還用打聽個甚。
等魏氏和離的事情終於瞞不住走漏了訊息出去,在京中也引起了極大的風波。
有人可憐魏氏辛苦二十年,一遭為人挪位;有人覺得林氏有功於天下,本就當為正妻,魏氏孃家造反身份不配,理當讓賢;又有人覺得不論魏氏孃家如何,罪不及出嫁女,且魏氏還生有皇子妃,這南陽侯真是被女色迷了眼人都糊塗了。
只住在京郊的林氏從南陽侯嘴裡得知魏氏的離開竟是帶走了南陽侯府京中的產業,心中暗恨不已,但想著自己手裡捏著南陽侯的產業也不少,勉強壓住了火氣,面上道:“夫君做得沒錯,本就是我們有錯在先,若能讓姐姐過得更好,那點產業也算不得什麼。只府上差的,咱們再慢慢置辦就是。”
南陽侯不曾想這一回林氏竟這般通情達理,半點也沒生氣,也滿意的點頭,覺得林氏其實心胸也不似以往認為的那般小。
京中不比邊關,林氏能懂得改變,也算是一件好事。
只是當林氏聽說魏氏竟是連南陽侯府上的一草一木都搬了個乾淨,更不消說傢俱古董書畫一類,頓時有些坐不住了,偏偏自己之前也開了口說無妨,只得有些憂愁地與南陽侯道:“夫君,魏姐姐要帶走侯府京裡的產業無可厚非,這些年姐姐在京中為夫君打點也不易,那本也是她應得的。然而南陽侯府裡的其他東西,桌椅書畫花草樹木也被搬了個乾淨,卻是個什麼意思?不說南陽侯府百年基業,許多都是祖上留下來傳與子嗣的,卻不是姐姐的嫁妝,想要點子產業傍身那般簡單,就說是那些花花草草古董擺設都拿了個乾淨就留個空蕩蕩的侯府像個什麼話?”
也是沒想到魏氏有那般手段,不過兩三日就將東西搬了個乾淨,京城侯府她布了那麼多年的眼線竟然沒傳出給她半分信兒,不然她也當告知南陽侯派人去攔著。
南陽侯也沒想到魏氏動手那麼絕,不只連府上的庫房都沒放過,更是連園子裡的花草都一毛不剩,著實有些讓人覺得魏氏怕是早有算計,然而東西搬也搬走了,自己當初也寫了字據,竟是半點也怪不得別人,只得捏著鼻子認了,對於林氏這暗地裡的指責只在心裡覺得悶氣,不耐煩道:“之前不是就與你說道要留給兩個孩子的?你生的是我血脈,難不成旁的兩個就不是了?你手裡捏著的銀子,哪是侯府裡能比的?”
到底又開始嫌棄起林氏眼皮子淺起來,覺得以往也沒發現林氏是這般計較的人。
說起來魏氏比林氏年長几歲,然而面容卻相差不多,要真論好顏色,一直呆在邊關風吹日曬十餘年的林氏反而比不上魏氏養尊處優的膚色白嫩與細膩。
林氏是靠著衣著扮出來的嬌嫩與俏麗,而魏氏卻是從股子裡散發出的高雅與莊重。
以往他喜歡林氏的俏嬌與偶爾冒出的急智,還有在魏氏身上永遠沒有的嬌蠻醋意,然而回憶起當初與魏氏恩愛時的兩小無猜,情意相投,種種默契,卻是跟一直碰碰撞撞建立起感情的林氏怎麼都比不上的。
南陽侯也曾想過,要是當初魏氏能與他一道前往邊關,那麼他必然與林氏不可能。
說到底不過是在邊關身邊寂寞了,不論與魏氏如何書信來往都不及身邊隨時有朵解語花的強,即便那朵解語花最初遠遠不及魏氏對他的瞭解。
等到時日一多,這般碰撞著建立起的感情又要到底是要比相隔萬里又感情漸淡的魏氏要多上許多。
當初他為了林氏,十年未與魏氏同房,半點給魏氏留下兒子的機會都不曾給,就是為了林氏的兒子日後能繼承侯府。
這已經算是他對不起自己的元配夫人了,魏氏卻是從來半點怨言也無,十年如一日般為了侯府籌謀,難不成她不知道侯府日後會是林氏之子的?可她又說過什麼?卻是處處為了立世子之事著想。
如今就是在他預料外的搬空了整個侯府,想到魏氏也沒什麼私心,不過是為兩個女兒著想,許心中到底還是有埋怨自己的意思,就覺得這事也沒什麼不可能接受。
林氏雖偶爾吃些飛醋鬧騰南陽侯,有點子河東獅吼的名聲,然而到底不敢真惹人發怒的,南陽侯這般明顯的不悅,又在替她轉正的關鍵時候,她便知道自己不該多說了。
只等著南陽侯一走,才與身邊一直跟著自己如今已嫁人的丫鬟豎著眉怒著訴苦道:“阿玲,你看看,這人一回京就變了。早知道,我又何必跟著進京?”
不進京,把南陽侯一輩子栓在邊關,只等著日後自己兒子長大能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