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裡都十分安靜。
皇帝看著單手的蕭安,連忙讓起身。
蕭安起身下意識看向前面的太子,在目光尋找到太子之後,終於目露微笑。
蕭安看見太子是高興了,然而太子的目光卻一直看著蕭安那垂著的一隻衣袖,臉色蒼白如雪,竟是突然暈了倒地。
太子身後的臣子們嚇了一跳,有些猶豫不敢上前,皇帝連忙叫御醫,蕭安想也沒想,上前幾步,竟是單手把太子扶了起來,“臣送太子回東宮。”
好在太子也還沒徹底暈厥過去,身體還能應對,蕭安架著太孫,一臉著急,轉身就要走。
皇帝也只好應聲,暗想什麼事兒啊,多高興的日子,太子這也是太不注意情緒了,就是高興也別表現得太激動才端得住不是。
其實太子也只是當時眩暈了一下而已,因眼前一黑,周圍也沒能撐住的,這才倒在了地上,在蕭安扶他轉身的時候,他的視線就已經能慢慢看得見東西了。
“我沒事兒。”視線漸漸明朗的太子推開了蕭安的手道。
群臣見太子醒了過來,也就放心了,要說之前太子替先皇擋箭,臣子們最擔心的就是太子會因此身體不好,影響到繼承。
如今太子突然暈在朝廷上,雖是極快的醒了過來,許多臣子心裡也都有了數,看來太子身體的確是不太好。
嘴裡關心太子如何,心裡面的算盤已經撥得噼裡啪啦的響了。
蕭安被太子推在一邊,一時間有些茫然,跟太子從小相識到大,好似自己從來都沒被太子如此排斥過,都不知該如何反應。
太子卻是轉過身,對著皇帝告別道:“兒臣偶感不適,想回宮休息,還請父皇成全。”
皇帝自然是願意的,就道:“來人,扶太子回東宮!”
宮外的太監早跑了進來,扶著太子就往外面走。
蕭安走了兩步,到底沒跟上太子急急的腳步,只看著一道背影消失在眼前,心裡嘆了口氣,又不知自己何時跟太子如此見外了,只得繼續留在朝廷上。
朝上三人之功,皇帝和朝臣們都是知曉的,皇帝說了些好聽的話,朝臣們也紛紛附和,就是不提怎麼安置他們的問題,最後就讓他們三人先回府休息了。
賞賜自然是有,等著幾人分開回自己的府邸之後,前來賞賜的內侍就到了。
常鳳自然是要回常府,程謹安跟著住在蕭安的永定侯府。
蕭安與程謹安接了各自的賞賜,其實都是些金銀器具,非皇帝賞賜不可用的,拿回去也只有供著的份兒。朝廷被這一杖打得花費了不少,就是皇帝也變得摳門了。
讓人收進了庫房,蕭安就與程謹安道:“你餓了沒?”
程謹安搖頭,“趕路辛苦,先去睡一覺了。”
蕭安點頭,心裡雖是很不高興,也沒有情緒外露,只是悶聲回了自己寢屋,讓丫鬟伺候著洗澡之後躺在床上,倒是一會兒就睡著了。
睡夢裡的蕭安又夢見了太子,見著太子冷淡著一張臉站在那,看著她眼神冷冰冰的。
在夢裡,蕭安心中惶恐得很,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他,就道:“唉,我哪裡得罪你了,你倒是說啊,給我擺什麼臉色?”
太子聽到這句話就突然一變臉對著她笑了,蕭安心裡就放心了,也笑著上前了,暗想太子脾氣越來越古怪了。
突然太子臉色又一變,然後蕭安的腳步就定在了那,順著太子的視線,看見了自己空蕩蕩的一支袖管。
再醒來,蕭安發覺自己眼角有些冰涼的溼意,伸手抹乾了就起了床,外面天都快黑了。
洗漱之後出院子,程謹安已經在習武場上練武。
蕭安看著程謹安那專心致志的模樣,便抽出一杆槍來,舉槍迎了上去。
也不過幾招,蕭安就把搶扔了,“沒趣。”
程謹安可不管她,把自己的一套槍法練習完之後,才接過旁邊小廝的溼帕擦了臉跟手,才道:“雖是有影響,但對付一般人還是夠了的。也沒什麼不好開心的,丟手總不丟命強。”
蕭安往旁邊一坐,垂著眼不開口。
程謹安嘖嘖了兩聲,暗想這情況不對啊。
旁邊有丫鬟端了蜜茶上來,蕭安接過喝了一口,就道:“開飯吧。”
蕭安難得回京一回,今日侯府的飯菜就格外豐盛。
程謹安數了數,一共有十八道,雞眼魚肉俱全,可見是費了心思的,就是有些浪費。
不過在草原上那一年,苦得程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