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落日城中的秦府能來的自然只有三六關的泰安米鋪管事,九關的泰安米鋪一來是少,只得兩家;二來是離落日城太遠,三日內必然趕不到。
秦泰自然也請了商會之中最為交好的蘇、牛兩家,然而蘇、牛兩家先到的也只是帶禮的下人,當家老爺,卻還在後面走著更為順暢的官路。
這般的慶祝,自然比不上當初林氏進南陽侯在風吼城將軍府的風光,更比不上在京中轉正之時的榮耀。
然而因不是正經的成親,林氏倒也沒在意。
谷陽的泰安米鋪早在柳貞等人的監控之中,然而掌櫃的被召喚,卻並沒有打聽到是為了何事。
不過就是猜測也猜得出來,張公公審訊完人歇口氣的時候聽到這訊息,也不覺得奇怪,“這等子抄家滅族的大事,他要不動才叫奇怪了。不說與江南有沒有干係,就是邊關裡的三關與六關最為密切,不管是毀屍滅跡,還是套話串供,這等大事只讓人帶信也不會放心。”
柳貞道:“就是搜八卦山那一樁,他當也收到訊息是谷陽出的兵了。”
一千兵馬入八卦山,即便是走的山路,繞過了谷陽城,然而在谷陽出了兵,卻是瞞不過谷陽中的許多人。
有人知道,自然會走漏訊息,秦泰知道了也並不奇怪。
因落日城有人盯著,柳貞倒也不操心不知道對方接下來的動作。
而前往京城送信的單凌一行終於趕回了邊關,也帶來了京中的資訊。
密摺呈上去,皇帝自然是大怒不已,甚至已經不用再對朝臣隱瞞太孫的去向,立即遣了刑部侍郎與工部侍郎帶著皇帝的聖旨前往邊關裡來。
而涉及到此事之中邊關商會的商戶,也一個都沒有被放過,只要呈上去的名單,都讓下了明旨讓當地官府配合捉拿全族進京審訊。
南陽侯府自然也沒能逃脫此命,雖是尚了公主,然而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南陽侯也得有公主召見方得進府。因蕭家的老祖宗還在南陽侯府,這回也算是包了個餃子,全被京中御林軍圍住了,每次就是採買都是讓外面的送進府去,整個侯府別說是傳信,就是打地洞的老鼠也跑不出來一隻。
魏氏首先擔心的是自己的女兒,“那景王府?”
單凌自然是見了景王妃的,道:“王府大門緊閉,十分清靜。我等走時也並未見陛下有為難景王府之處。”
蕭靜到底是景王妃,又死了夫君,就算是姓蕭,卻也算是嫁入了皇家,除非是確定南陽侯真事涉造反,加之皇帝遷怒,否則便不會出事。
而蕭靜在魏氏一行出了京之後,便緊閉王府大門,除了進宮與皇后淑妃請安之外並不與旁人走動,這就已經能逃過這天下七八分的算計。
如此,魏氏便放心了下來。
太孫吳在一邊見魏氏問完了,就道:“聖旨何時到?”
有了聖旨,他便能正大光明的處置秦泰進一步試探劉希庭,若是劉希庭從中阻攔,便是其有反意。這算是在將劉希庭的軍。
當然,若是劉希庭真有反意,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單凌等人一路快馬,並未停留過京城到邊關這一條線上的驛站,一路提防別人追蹤,輾轉幾回,然而卻是緊著趕路,累死了好幾匹好馬。
而拿著當今陛下聖旨的使官卻是要正正經經走官路,睡驛站的,又要帶著眾多跟隨人員,不可能如單凌一行這般快。
單凌自進了京,自然知曉了太孫的身份,不由得更為恭敬,回道:“回公子話,許還要等上三日。”
這已算是急速,太孫吳也無可挑剔。
不過,太孫看向柳貞,“柳先生可覺得他們此行是否會順利?”
柳貞分析道:“若只是截一截信使,姓秦的還能做得到。然而兩位侍郎帶著隨軍一千,就是秦泰等人想要截殺,恐也沒那般的能力。除非是劉希庭動用邊關軍防。”
要劉希庭動用邊關軍去殺欽差,這事便嚴重了。
魏氏道:“公子不用擔心,我等已著人盯住了三關各處,如有調兵,必然瞞不住我們。且石侍郎與賀侍郎為人謹慎,素來多智,也當知曉此行困難,自多有準備。”
就是劉希庭有那番大逆不道之心,能提前知信兒,便也不足為懼。
魏氏未說出口的是,便是當今陛下,也絕對不會是隻讓兩部侍郎帶上一千精兵前來三關查案,在那一千精兵後面,想來各省各道的守兵怕已經緩慢結集了。
只要六關與九關與三關沒有牽扯,劉希庭還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