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給我一罈罈的。”杜思郎眼看身前晶瑩的一瓶酒水,緩緩一握以後對著宮女吩咐道,那名宮女猶豫地望了一下身後劉興,劉興擺擺手算是准許了杜思郎的這個請求。
然後,杜思郎哈哈一笑,把手中酒水盡數倒入口中,一瓶酒水略微入口,很快就被杜思郎喝個乾淨。
便在這時候,已經有皇宮守衛捧酒而來,杜思郎一把握起當中一罈,一把拍碎酒壺封泥,猛然向上一提,壺中酒水緩緩而下,盡數落入口中,如鯨吸長海般,不過片刻功夫便將壺中酒漿傾入腹中,杜思郎打了一個酒嗝,臉上急紅潤,雙手一晃把手中酒罈扔落在地,隨著“磅”的一聲碎響,手中酒罈化成無數碎片。而杜思郎此刻急酒一催,更是酒上心頭,臉色紅得便如關公在世,身體搖晃不停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他身體踉蹌著緩緩走到孔成面前,雙手一指孔成聲音散漫地問道:“孔大家,剛才你所說之話,真的堅持?”
孔成聞著從杜思郎說話語氣中撲鼻而來的酒氣,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杜公子,這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但你何必如此作賤自己?”
杜思郎望著孔成臉上隱隱的笑意,口齒不清地說道:“孔大家,凡事有因果,今日你竟然指責我抄襲你十年前的文章,而後又恥笑我出生輕微,不能夠賞盡蜀國美景,這般我不怪你,難道等會兒孔先生還會說,剛才我即興一詩,也是我抄襲之作?”
“或許……”孔成竟然被杜思郎問到了,語氣竟然緩緩一愣,不過他一名天下人都知道的大家,竟然被一名酒徒如此問道,自然有點兒難為情,語氣一正以後肅然答道:“或許杜公子此詩也是抄的。”
“抄的誰的?莫非我作首詩,便是抄的?莫非孔先生門生滿天下,詩文四海知,便有資格認定晚生抄襲?”
看著孔成手指輕輕叩著桌面上的那一幅畫卷,杜思郎冷笑著問道:“孔大家,你這種伎倆糊弄孩子還是可以的,只是,你說我所作之詩乃是你十年舊作,怎不知道以前從來沒有面世,而我《蜀道難》一旦面世,便是風靡全國,難道孔先生沒有鄙人的影響力。”
孔成似乎不想與杜思郎繼續在這事情之上多做口舌之爭,倒是杜思郎不屑地反問道:“孔先生,晚生雖然出生寒微,但心中自由詩書胸懷,心中藏江山,難道不成麼,你堂堂一個大家竟然陷害晚生,莫不成是看到晚生一詩成名,羨慕嫉妒晚生?”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孔成竟然一直忍耐,杜思郎的臉上閃過了一陣得意,而後在那一種俊美的臉上突然間增添了幾分張狂的神色,得意且不屑地望著孔成,俯視天下。
“此言差矣。”孔成微笑著望著杜思郎,似乎杜思郎剛才那一番咄咄逼人的話並沒有被他聽入心中一般,“詩乃心聲,杜公子並沒有此般經歷,怎能寫出如此氣勢滂沱的詩詞來?”
“哈哈。”杜思郎一聽竟然張狂大笑。
“這詩詞之道,講究的乃是天分,當然勤能補拙,後天經歷也能夠補充這先天不足,我乃是詩詞上面的天才,難道孔先生羨慕了?”
杜思郎這番話,張狂啊。尤其是在孔成面前自比天才,這番張狂的話語,莫不是硬生生把孔成辛辛苦苦建立的威名一下子摧毀了。
聽到此處,孔成的雙眉微微一皺,苦笑說道:“難道杜公子竟能隨時隨地寫出與自己遭逢全然無關的妙辭?”這位大家自是不信,就算是詩中天才,也斷沒有如此本領。
見到孔成如此苦笑說道,杜思郎緩緩一笑,然後猛然轉身又是拿起一罈酒水,一拍封泥以後再次把酒水盡數灌入口中,此刻醉意竟然越加濃烈,雙眼紅得無法形容,身影一個踉蹌以後“噗”的一聲竟然醉倒在地,然而到底以後杜思郎卻是依舊冷然一笑,緩緩一揮一羞,喝道:“陛下,我要紙,墨,人。”
“紙要上等好紙,墨要上等好墨,人要絕色宮女,而且,至少五人。”說完以後,杜思郎微微趴在地上,竟然打起了“呼嚕”,身體同時也是微微起伏,彷彿已經睡著。
劉興看到杜思郎這般癲狂模樣,眉頭緩緩一皺沒有說話,但望了一眼以後還是點了點頭。
很快筆墨紙人齊全,然而杜思郎卻是依舊醉倒在地,“呼嚕”之聲大作,彷彿睡衣更濃。
終於有太監看不過眼,走過去緩緩推了杜思郎一把。
杜思郎擺擺手,拔開了太監伸過來的手。
一旁太子劉仁終於看不過去,略帶憤怒地罵了一句:“杜思郎,你在胡鬧什麼?”然後在太子聲音落下一瞬,杜思郎卻是整個人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