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上徹查此事,給應妃娘娘一個交代!”
迢兒撲通一聲也跪下:“皇上請明察,這絕對不是我們宮裡的東西!”
曹公公低眉順目地介面:“自然不是這宮裡的,是應妃娘娘宮裡的,只是不知握椒殿的東西,如何跑到眷璦殿來了?”
此言一出,眷瑗殿其他宮娥接連跪地,口中高喊“皇上明察”。
我抬手按住眉心,眼下這情形,也容不得我做縮頭烏龜了。只得緩緩跪下:“東西在臣妾這裡,眾目睽睽,臣妾無話好說。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請皇上徹查此事,若結果仍指向臣妾,臣妾死而無憾。”
司徒鄞盯著手裡的玉佛,笑了一笑:“不至於死這麼嚴重,不過確實要查。也罷,嫻妃由我親自審問,回去告訴應妃,我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
曹公公躊躕:“那玉佛……”
司徒鄞掃去一眼,“玉佛我留下了。”
“這……”曹公公面有驚色,卻懾於天子威嚴,瑟瑟噤聲,溜溜地帶人走了。隨後,其他人也被司徒鄞遣退,暄嚷的宮殿頃時安靜。
我猶疑道:“這件事……”
“這件事是應妃做的。”司徒鄞掂了掂手上的東西,笑嘆:“還以為你多少會有些驚慌或者生氣,沒想到這般鎮定。鍾了啊,你到底什麼來路?”
我淡應:“我沒有做過的事,為何驚慌?知你信我,又為何生氣?”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
若他這些日子的作為都不能換得我一個信任,那我也太不值當他費心了。
連如素都看出,我心底裡早己信了他,只是自己糊塗,一直不肯承認。
“我知道你會相信我。因為,我也相信你。”我看著他的眼睛說出這句話,如釋千斤重負。
司徒鄞就那麼怔怔地,定定地看著我,目中有動人心魄的神采。
頭一回知道,原來我可以與另一個人,離得這樣近。
許久許久,他走過來輕輕抱住我:“你知道我等這句話,等了多久……”
柔如春風的低語,拂開遍地花蕊。我閉上眼,體會這刻的心悸如蟻,甘甜如蜜。
到底被這個男人蠱惑了啊。
“鍾了。”他低低喚我:“我悔得腸子都青了……若是你進宮那晚我留下來,恐怕現在……”
“怎麼?”
“我們的孩兒都會叫父皇了。”
我一怔,頰邊耳廓迅速地熱起來。
司徒鄞卻笑得格外開心。瞥見那尊玉佛,我問道:“這到底是什麼名堂,值得你這樣大費周章?”
司徒鄞動了動嘴角,拇指輕輕一轉,玉佛一分為二,從中露出一角黃金,彷彿虎頭形狀。
“虎符!”我大為驚駭。
“另一半在你哥哥手裡。合在一起,可調動整個褚國的兵馬。”言及此處,司徒鄞目中閃過一瞬殺機,“這些年我把應綠寵壞了,讓她敢拿這麼大的事來爭寵。”
我背後寒毛乍起,明白了應妃用心之毒。哥哥手握半枚兵符駐守邊關,如果我在宮中偷了另外半枚,如果司徒鄞又有半分相信……
剛剛安定的心再次動搖,深宮似海,人心如墨,我真能將一切瞭如指掌?
轉向司徒鄞,我無比認真地問:“皇上,當真絲毫不曾疑過我?”
他清俊的眉眼染上無奈,似是說“又在犯傻了”。
我卻極認真,肅默攤開手掌,現出佩在司徒鄞腰畔的玉璧。
我一字一問:“如果這件事真與我有關呢,皇上當如何?”
“傻瓜。”
司徒鄞一步上前,鼻尖抵住我的額頭,狀若囈語又擲地千鈞:“這褚國萬里河山,無論金玉珍寶,九土城郭,抑或崇山俊水,一草一木——只要是鍾了想要的,我都給得起。連同我,都是你的。”
我渾身一震,沒了提防的力氣,“你從前也這樣哄別人的?”
“我可是句句真心!”司徒鄞大呼冤枉,繼而笑道:“看起來,我還真有幾分亡國之君的風度。”
我閉了閉眼,褚國萬里河山,不及你的真心珍貴。“皇上是要做聖君明主的人,以後不許開這種玩笑。”
“哎,我真是娶著一位好愛妃。既是聖君明主,此時便回去議事了,算來也耽了好些時候。”
我盈然一笑:“皇上慢走。”
司徒鄞走出兩步,回頭道:“應綠……”
從他眼中看出棄意,我輕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