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又交給他們一項匪夷所思的工作。那就是把三樓東南方向的這面牆給砸了。
幾個力工面面相覷,羅大米拿出一沓錢扔在茶几上:“砸!砸完了這些錢都是你們的。”
力工把大小錘子拿在手裡,既然主人家要花錢砸樓,那就砸唄,現在有錢人也是燒得慌,閒著沒事拆樓玩。小米和大嫂把牆上掛得裝飾物,零零碎碎都收拾乾淨。這幾個力工都是二十來歲正當年,光著膀子,抄起大錘,對著這面牆就砸起來。他們都是專業幹力氣活的,力道拿捏得又準又穩,一錘子下去牆皮就開了花,再一錘子下去水泥瑟瑟往下落。
你一錘我一錘,牆上綻開的破損面越來越大,地上一堆牆皮水泥粉末,大嫂心疼地看著,這裡裝修花了她不少心思,現在又給砸開,弄得烏煙瘴氣,這家是怎麼了。
幾個人還砸嗨了,喊起號子,砸得正歡實,解鈴突然喊一聲:“停!”
他們停下手,解鈴走過去仔細看著,眉毛凝結一起:“別使大錘用小錘,就順著這個打。”
有個稍年長的力工湊過去看,這一看不要緊,他哎呦喊了一聲,滿臉驚恐:“這……”話都說不溜了。
我們看到情況有異,都湊了過去,我這才看清楚,水泥牆裡居然依稀有一簇黑黑的頭髮露了出來。在場所有人都看見了,大氣不敢喘,就連我大哥都目瞪口呆,顯然他根本不清楚為什麼會有一簇頭髮埋在牆裡。
羅小米緊緊抓住我的袖子,顫著聲問:“解哥,這是什麼?裡面……有人嗎?”
那幾個力工苦著臉,對羅大米說:“大哥,你這活太嚇人了,我們不做了。牆裡不會藏著死屍吧?”
沒等羅大米說話,解鈴突然厲聲道:“廢什麼話!又不是不給你們錢,砸!出了什麼問題,都有我們兜著,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不想幹這個活就走人,有的是人想掙錢。”
幾個力工互相看看,為首的抹了下臉:“得嘞,沒人和錢過不去,主家讓砸咱就砸,我也想看看裡面是什麼。”
他們抄著小錘子叮叮鐺鐺圍著那團頭發砸起來,碎屑嘩嘩往下落,頭髮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濃,看得人心裡麻酥酥的。這些頭髮埋在裡面時間可不短了,沾著許多水泥碎屑,互相糾結,擰成一團一團。砸著砸著,就連我都感覺出不對勁。按照這面牆的厚度,和現在開鑿的面積,這裡根本藏不下一個人,難道……
我忽然生出一個極為匪夷所思的想法,難道里面只有一顆人頭?
在場的人全都目不轉睛看著,誰也不敢分神,既害怕又好奇,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時間不長,頭髮越來越多,簡直是一大團,任誰都能看出來,只有頭髮,沒有其他的。正砸著,一個力工喊道:“有東西出來了!”
在一大團頭髮裡,露出一截衣服。這應該是一件白色的內衣,髒兮兮的,包在頭髮中間,看著非常噁心。解鈴臉色發青,對羅大米說:“果然有人在害你們。”
羅大米極為震驚:“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繼續挖,挖出來再說。”解鈴說。
幾個力工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終於從牆裡的東西挖出來,並清理乾淨。外面是一大團髒頭髮,頭髮裡是一件白色的衣服,衣服裡還包裹著一樣東西,方方正正似乎是個盒子,具體是什麼看不出來。
解鈴讓羅大米打發掉力工,此時廳裡全是我們老羅家的家人。他讓羅大米取來一副膠皮手套,然後小心翼翼把上面的頭髮扯掉,只剩下白色衣服和裡面包裹的東西。解鈴停下手,臉色凝重,不言語。
我們也不好催促,屏息凝神看著,廳裡的氣氛極是壓抑。
他抬起頭說:“這東西我不能過手。”
“為什麼?”我驚訝地問。
“上面被人施了法咒,我如果動手拆解,就相當於鬥法,逼迫那邊人動手。這東西必須由普通人來解。”他說。
我們幾人面面相覷,羅大米說:“我來解吧。”
“不行。”解鈴道:“這東西很可能針對的就是你,你來解九死一生。”
羅小米主動請纓:“解哥,我來吧。”
解鈴瞪她一眼,沒好意思說什麼,那意思是你這身體自己還沒數嗎。羅小米紅著臉不說話了。我說:“你們都去涼快,還是我來。”
解鈴道:“你可算英雄一回了。這些人裡就你最合適,你是男人,陽氣足,身上火燒得旺,能夠抵禦陰邪入侵。”
他讓開位置,我走過去蹲下身,看著眼前髒兮兮的衣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