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有人算計,會不會這根子在他身上?
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農村自古閉塞,民間有很多請神作法的傳統,保不齊有魍魎小人看中錢財要害我們家。
解鈴道:“現在先搞清楚,為什麼瞎子的魂兒能附在你妹妹身上。你的配合配合我。”
我已經亂如麻,隨口應道:“怎麼幫?”
“瞎子就在這間屋裡,自殺的人是去不了地府的,只能變成孤魂野鬼,以後進入枉死城。”他抬頭看看門框:“那是他自殺的地方,他有一魂一直寄在那裡。”
“他有一魂在這裡,我妹妹是怎麼附身的?”我問。
“我剛才說過人死有三魂,瞎子的主魂不知何處去了,有一魂封在門框上,還有一魂附在你妹妹身上。更麻煩的是,在你妹妹身上的那一魂……”他猶豫一下,半天才說道:“你妹妹可能和這個瞎子鬼交了。”
我喉頭竄動:“鬼交?什麼意思?”
解鈴揉揉眼,嘆口氣,不知怎麼措辭,慢慢說道:“就是把你妹妹給上了。我現在還沒有摸脈,不知道你妹妹……結沒結鬼胎。”
我一下屏住呼吸,突然想起妹妹大腿根那個紅手印。我靠,這手印居然是鬼留下來的!有鬼在幹我妹妹?!
這種屈辱感,外人是無法想像的,親妹妹那就和我自己一樣,一奶同胞,同氣連枝。現在居然被一個老成渣的瞎子給玩了,我渾身熱血直流,本來的恐懼感已經漸漸被憤怒所取代。
紅手印這種細節解鈴不可能知道。我已經開始相信這個世界上確實超自然的東西存在,因為他說的事雖然匪夷所思看似荒唐,可偏偏又印證了這些細節。
“你說怎麼配合吧,我聽你的。”我說。
解鈴在這間屋子裡來回踱步,若有所思,似乎在用腳丈量尺寸,他一字一頓道:“我要還原自殺現場。”
我聽懵了,還原自殺現場,這怎麼還原?
解鈴道:“瞎子死得蹊蹺,我要看看他死前到底在做什麼,肯定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我完全沒有概念,只能傻看著他。
解鈴道:“你妹妹和這瞎子是有孽緣存在的。既然要還原現場,你是最合適做的。”
我聽得毛骨悚然:“我該怎麼辦?不會有事吧?”
“現在瞎子還留了一魂在這裡,我要讓他上你的身。”
我頓時毛了:“不行。我妹妹被鬼上身,我也被鬼上身,還他媽被上的是同一個人,這叫啥事啊。”我腦子裡忽然生出一個極為怪誕的想法,如果這種事真的可以做,一個人分成兩魂,分別附在一對情人身上,再讓他們滾床單,那麼這算不算自己幹自己?
解鈴拍拍我:“有我在,你怕什麼?!再說了,你已經被跟上不乾淨的東西了,蝨子多了不咬人,也不差這一條陰魂。你還想不想救你妹妹了?”
我想了想,點點頭說好吧。
解鈴從包裡取出幾根長蠟,一一點燃,按照東、西、南、北、西南、西北、東南、東北八個方位依次放好。他做事很謹慎,來到窗邊把窗簾拉上,防止外面看到屋裡有光。我按照他的吩咐,坐在蠟燭中間,必須是盤膝打坐,雙手疊放。
解鈴取出一張符貼在我腦門上。然後用一支狼毫毛筆,蘸著硃砂,在我後脖處寫了個字。
此時門窗緊閉,燭火卻左右擺動得很厲害,沉悶壓抑的房間裡像是有一股看不見的風。
解鈴扭開一瓶礦泉水,含了一口,站在後面朝我身上噴。他圍著我繞圈,邊走邊噴,噗噗作響。水噴的很勻,灑在空中,形成細密的水滴,濺到身涼涼的。
我縮頭縮腦,說道:“解鈴,你這套到底跟誰學的,弄得還真像那麼回事。”
“不要說話!”解鈴低聲說,口氣嚴厲。
我閉上嘴,心一橫,愛咋咋地吧。他取出一尊木魚,圍著我邊走邊敲,伴隨著“梆梆”聲,嘴裡又念著低沉的咒語。
正念著,東面那根蠟燭忽然毫無徵兆地熄滅了。
我看得仔細,此時此景很像有人走過,衣角掀起的風,把蠟燭滅掉。
第五章自殺境界
隨著第一根蠟燭的熄滅,緊接著又順時針滅了一根,然後又滅了一根。我深吸一口氣,很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走進蠟燭陣,目的地就是我。
我全身發緊,汗毛豎立起來,這種感覺相當糟糕,如同行走在黑漆漆沒有光亮的地方,明明知道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覬覦自己,卻偏偏看不到,像是蒙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