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走。
走著走著,我頭暈眼花,說道:“九哥,雙仙觀之所以修建在這裡,那肯定是為了方便煉丹,如果取材離道觀太遠的話,花費的人力成本太大,不怎麼合理。我覺得你要找的木材,應該就在這附近,不用走那麼遠。”
甘九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不虧是讀過書的人。”
他不在往前走,而是帶著我們以山谷的道觀為圓心,開始繞圈尋找。到了中午左右,還真讓他找到了。這種樹木長得非常低矮,也就到成人腰部,枝條上還沒有葉子,乍看上去像死去很久的枯枝。甘九沒有說這是什麼,我和趙癩都是出身農村,小時候就泡在蟠桃山,對於植物也算見多識廣,可愣是認不出這是什麼東西。
甘九讓我們把這種樹的枝條都砍下來。我和趙癩都有經驗,凡是這種枝條上不生葉子的植物,肯定長滿倒刺,我們戴上勞保手套,拿著柴刀小心翼翼開始往下砍枝條。
我傷勢未愈,受了這麼重的傷,就算是大羅金丹也不可能這麼快康復。動一動就覺得傷口又疼又癢,一陣陣犯著暈眩。
找機會我就坐在地上休息,額頭全是虛虛的冷汗。甘九也和我們一起勞動,看我休息他並沒有說什麼。可如果趙癩和冬哥要是偷了懶,先是呵斥,繼而大耳刮子直接扇過去。
冬哥捱了他一個大嘴巴,暈頭暈腦不敢偷懶了。
中午吃了口飯,休息半個小時,繼續幹。就這麼磨磨蹭蹭,一直幹到太陽下山,砍出一座小山一樣的柴火。
我們分成四摞,用尼龍繩紮好,一人背起一摞,慢慢走回道觀。
晚上,山裡開始冷了。風吹枝搖,遠處那大瀑布垂落中發出轟鳴。我心情沮喪到了極點,真是萬念俱灰,現在只要讓我離開這鬼地方回到家,跪舔都行。
解鈴,我腦海裡浮現出他的形貌,你能不能聽到我的心聲,你能不能來救救我啊。坑華央技。
回到道觀,我們把砍來的枝條都堆在院子裡。甘九看我們這麼辛苦,沒急著趕回籠子,而是讓我們在院子裡溜達。
就這麼屁大點空間,一眼就能看遍,白天累的跟死狗似的,誰還有心情溜達。我們坐在涼亭裡休息,看著那尊古人雕塑我問甘九這是誰。
甘九說:“此人名為宋無忌。這個宋無忌不是凡人,相傳是戰國時燕國的方士,是煉丹的鼻祖之一。他生而為妖,落地能走,通火之變化,是丹道一行中絕頂天賦之人。此觀名曰雙仙,指的就是太上老君和宋無忌。”
“你怎麼知道他是宋無忌?”趙癩悶聲問。
甘九說:“古籍記載宋無忌臉部最大的特徵就是雙眼狹長如狐,你們看看這雕像的眼睛。傳說他的雙眼可觀事物機理,隔著爐鼎便能查驗丹藥凝鍊的程度。所以他燒煉的丹藥敗爐極少。”
冬哥咂咂嘴:“我不喜歡這個雕像,看起來妖里妖氣的。”
甘九呵呵笑:“古往今來,欲有大成者,哪個不帶有妖氣?!”
聊了一會兒,氣氛倒是很融洽,我甚至覺得甘九這人還挺不錯,忽然心思一轉,出了身冷汗,我靠,我不會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吧。
我們吃過晚飯,回到籠子裡待著。悶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甘九一大早把我們叫醒,又開始幹活。今天這個活有點奇怪,居然是調泥巴。
從山裡挖來精心挑選的黃泥,用道觀裡找來的罐子承裝,井裡打上水,倒入罐子,混合泥巴。甘九讓趙癩赤著兩隻手進到容器裡,反覆和泥,平時包餃子和麵怎麼和,現在就怎麼和。
挖泥用了半天,和泥又用了半天,到了晚上,甘九讓趙癩停手,他用棉布把容器口小心翼翼封上,看樣子這一罈泥巴還挺重要。
累了兩天,大家都沒精打采的。甘九宣佈:“明天一早開始煉丹。”
晚上在籠子裡,我迷迷糊糊正在睡覺,感覺有人爬過來,猛然睜開眼睛,正是趙癩。趙癩湊到我耳邊,低聲說:“別說話,聽我說。”
我眨眨眼,點點頭。
他極力壓低聲音:“煉丹時候是不是不能分心?”
我又點點頭。
趙癩道:“明天甘九全神貫注煉丹時,我們看看有沒有機會。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
第二十章仙命
我原以為第二天一大早便會被甘九叫出去幹活,誰知道等到快十點,他才把柴房門開啟。我們在黑暗中呆了十多個小時,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我想再這麼下去不用甘九動手,我自己就能瘋了。
我們三個人像死狗一樣從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