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人,然後指著空氣破口大罵,咬牙切齒,表情狠毒。罵了一通,又撿起一柄小小的招魂幡,插在香爐裡,開始吟咒。
低沉的咒語在車庫裡迴盪,天棚上的燈光接連晃了幾下,黑了亮,亮了黑,此時此景把這些看熱鬧的親戚朋友嚇得面無人色。
就在大家非常緊張的時刻,車庫裡的燈“唰”一下全部熄滅,裡面一片黑暗,幾個人的身影全部消失在黑暗裡。
那一瞬間,我有種很古怪的感覺,林文美不會把他們全都帶走了吧?
這時,黑暗中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慘嚎,“啊~~”餘音拖曳得極長,正常人絕對叫不出來,就像是一個歇斯底里的瘋子喊出來的。
下一秒鐘燈光大亮,胖女孩縮在地上,她媽媽臉色慘白如紙,而林文美拿著草人,挪著小碎步來到毯子中間,開啟一具微型的小棺材,把草人放了進去。
老高說:“她把那個男鬼收了。”
女孩的媽媽把女兒扶起來,能看出胖女孩已經恢復神智,只是很虛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娘倆千恩萬謝,轉身要走,誰知林文美一把抓住胖女孩的手不讓走,說了句“還沒完”。
她現在說話就是聖旨,誰敢不聽。林文美從懷裡不知掏出什麼東西放到自己嘴裡,不停咀嚼,然後張開手吐了出來。我們站得遠,看不清那是什麼,只見林文美把手遞過去,示意胖女孩吃下去。
那胖女孩看著黏黏糊糊一攤東西,別說吃了,看一眼都反胃。
林文美把她拽到身邊,緊緊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女孩張開嘴,把那攤東西全都塞了進去。胖女孩吃了那東西,捂著肚子喊疼,疼了一會兒,趴在地上,嘴一張開始嘔吐。
林文美拿過一個白色的瓷盆放在女孩的嘴下,示意往這裡面吐。女孩乾嘔了幾下,突然“哇”一聲吐出一灘血,眾人無不變色。那女孩不停地吐,除了血之外,還有一些黏黏糊糊的肉塊,也不知是什麼,淋淋漓漓能有小半盆。
爾薩看的面色凝重,喃喃道:“文美的馭鬼之術已經到了這般境界。”
我看的心驚肉跳,顫抖著聲音問:“這是在幹什麼?”
“那丫頭吐出來的是鬼胎。”爾薩說。
吐出來的這些血肉模糊,散發出陣陣惡臭,所有人都捂住鼻子。那女孩吐了一氣,看樣子沒事了,她媽媽扶起她,和林文美告辭。
林文美不理她們,拿起扇子,自顧自跳起舞來,一邊跳一邊唱著剛才那首嗚嗚呀呀的怪歌。她的行為簡直就是個精神病人,唱的還特別投入,聽起來像是哪個鄉村的方言小曲,臉上帶著表情,隨著舞動的手勢或喜或悲,陷入到精神病的世界裡。
那對母女早就嚇壞了,趕緊落荒而逃,從車庫出來,和眾親戚朋友一起走了。此時黑黑的夜裡,空空的車庫前,只有我們還在。
林文美像是沒看到我們,還在翩翩起舞,唱得非常投入。
爾薩老大走進車庫,我們跟在後面。高人這麼多,又是老高,又是解南華的,我心裡也有了底,不怎麼害怕。
到了地毯前,爾薩輕輕說:“文美,我來了。”
林文美正在跳舞,背向我們,聽到這句話,停下唱歌,身體有些僵硬。
“文美,是我,爾薩。”爾薩聲音顫抖,這樣的豪傑此時也有些控制不住感情。
林文美慢慢轉過身,看了看我們,神色很平靜,一點不像瘋婆子。我終於見到了真人,長得和煉魂爐裡的那個她一模一樣,都是披頭散髮,滿臉疙瘩橫肉,看起來又兇又惡。
爾薩還要說什麼,林文美退後一步,撕心裂肺喊了一聲:“別過來!”
所有人都沒有動,靜靜看著她。林文美突然撅起嘴,對著爾薩吐了口痰。爾薩沒動沒躲,任憑著口水落在臉上,沿著臉頰流動。
“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林文美一看到爾薩,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爾薩顫著聲音:“文美,女兒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
林文美表情變得極快,上一秒還悲憤交加,下一秒就咯咯怪笑:“女兒,我能救活……”說著,又吱吱呀呀地開始唱歌。
此時的氣氛古怪又陰森,我有句話憋在心裡沒敢說出來,這林文美是不是精神有問題?有問題趕緊送醫院治療,別在這裝瘋賣傻。
爾薩往前一步:“文美,跟我回去吧……”
話還沒說完,林文美突然拉起地上坐著的孩子,撒腿就往車庫後門跑。這一瞬間我們誰都沒反應過來,還是解南華反應最快,他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