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突突的樣子。好像一個人突然失去靈魂。
魚鰓把草人扔進包裡,又吹滅了蠟燭。
我驚訝地看著,知道事情不對,問道:“做完法了?”
魚鰓一邊掐斷蠟燭中間的紅線,一邊笑著說:“我的目的達到了,這場戲也該收場了。”
我眼皮子狂跳:“你什麼意思?”
“解鈴已經進了我的死亡圈套,自然要收場嘍。”魚鰓笑著看我,突然出手如電,雙指戳在我的肋下,我哼都沒哼一聲,頭暈目眩摔在地上。
第八章我只做有用的事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被人扛在肩頭,搖搖晃晃向前走。夜風清冷。一股冷風吹來,我陡然清醒,發現自己已經進了院子。
我被扛在魚鰓的肩頭,一動不能動,手腳完全不聽使喚。院子裡黑黑的,他走路一步三搖,黑暗在他身邊蔓延,如此恐怖的環境下,他居然悠悠唱起了一首嗚嗚呀呀根本聽不懂的歌。歌聲詭異,在夜風中如鬼哭狼嚎。隨著他的歌聲,整個院子似乎陷入到一個巨大的扭曲的黑暗漩渦裡。
穿過院子,來到門前。他敲敲門。
他扛著我,我的上半身耷拉在他的身後,看不到正門的景象,好像有人給他開了門。他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從這個舉動可以推斷,很顯然他認識屋裡的人。縱司女劃。
我明白過來,剛才所謂的鬥法,確實如他所說是一場戲,演給我和解鈴看的。他很可能早就認識住在這裡的啞巴,設下如此圈套,就是為了把解鈴圈進陷阱裡。
因為姿勢的緣故,雖然進了屋,可看不到裡面的景象。但是我卻能感覺到這裡極其陰冷,這種冷很特別,不像室外的天寒地凍。房間裡似乎有一臺巨大的冰櫃或是溫度極低的空調。非常乾冷,空氣好似凝固成一團不流不動的水。這種冷帶來的感覺,是極其陰森的。
屋子裡沒有點電燈,微弱的光芒可能是蠟燭燒出來的。我聽到有人在用鼻子濃重的呼吸,昏暗的環境裡,更添了幾分恐怖的感覺。
進到這裡,像一步跨進了深深的噩夢,讓人窒息的拘束感。
房間似乎是連通的,魚鰓扛著我穿過一道門,進了裡屋。他肩頭一鬆,把我放在地上。我驚恐地看著,所在的房間面積很大。又黑又暗。我仔細看了一圈,嚇得全身發抖。這裡居然佈置成了靈堂的模樣。
牆邊搭著靈棚,裡面放著牌位,供桌上擺滿了七大碟子八大碗,一左一右燃著長明燈。最為可怖的是,靈棚前放著兩個童男童女的紙人。這對紙人扎得活靈活現,男孩穿著黑衣,女孩穿粉衣,男孩頭上是沖天辮,女孩的頭髮挽了髮髻,一看就是古代的款式。
紙人這東西不怕做的假,就怕做的真,越真越嚇人。這兩個童男童女的五官是用硃筆點上去的,很是粗糙。可怪異的是,怎麼看怎麼像真人,臉上似乎有種流動的神態。
這時屋門一開,穿龍袍的啞巴走了進來。看著我,似有不解,臉色很是陰沉,讓人不敢直視。他長得也不是多難看,可渾身氣質透著一股森森的陰氣。
他用眼神詢問魚鰓。魚鰓笑,用眼神回覆他。兩人之間不用手勢,似乎完全靠眼神交流。
啞巴從兜裡掏出一樣東西,朝魚鰓一拋,魚鰓順手接住,這是一枚綠瑩瑩的寶珠,在黑暗的房間裡湛湛生光。啞巴又從褲兜裡掏出一枚珠子,這是一枚黑珠,也扔給了魚鰓。珠子雖是黑色的,卻黑得透亮,表面似乎籠了一層如霧如雲的黑煙,像是有一股奇異的魅力,邪門得不得了。
魚鰓看看綠珠,又看看黑珠,淡淡一笑,把兩枚珠子揣進懷裡。
他對著啞巴點點頭,啞巴走到靈位前,在陰暗的角落裡拿起一個播放器,輕輕摁動,裡面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我靠,居然是哀樂。
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魚鰓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靈棚前,閉目養神,看都不看我。
啞巴從靈棚裡走出來,捧著大罈子,裡面居然滿滿登登都是白花花的大米。他圍著房間轉圈,把大米灑在地上,一圈走完,均勻灑了一地的米,把整個房間圍住。我看的心驚肉跳,他們這是在佈置法陣?
他把罈子放在一邊,又取來長長的一條葉子編成的長藤。魚鰓幫他一起忙活,兩人把這條長藤沿著四面牆壁拉了一圈,也形成一個封閉的環兒。
魚鰓蹲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臉,我哆嗦一下看他。魚鰓說:“待會兒讓你看場免費的大戲,我是怎麼殺你師父的。”
我心臟狂跳,他說的是解鈴。
我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