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淵源。
圓極道長把王醫生領到我們曾經去過的內堂,讓他看了躺在棺材裡正在修煉三元法術的老蔡。王醫生說。就在看到老蔡的瞬間,他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之外或許真的有“神”存在。夾樂樂扛。
他對我們說:“圓極道長的好友修煉三元法術,我的病人又在夢中看到了這個法門的符號,而我和圓極道長又是好友,所有的事都串聯了起來。”他頓了頓說:“我那天在緣來道堂無意中看到了典籍,應該不是偶然的,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讓我看到。”
“你這麼說合適嗎?”我說:“你可是心理醫生。”
王醫生笑笑:“我思索命運,並不妨礙我行醫問診。我這個小小的醫生不算什麼,就連愛因斯坦這些大科學家到了晚年都在專研神學。你們想過這個問題沒有,這座城市有上百所心理診室,有幾百個從業醫師,為什麼這兩個病人會不約而同地找到我來看心理疾病,如果他們找的是別的醫生,這些資訊就會淹沒掉,沒人注意。而我是圓極道長的朋友。我有機會接觸到三元法門的淵源,正好印證了他們的夢。你們想想,那兩個病人找我,是偶然的嗎?”
我和解鈴面面相覷,王醫生這番推理倒是嚴密,但細說起來裡面有透著一股宿命論般的詭異。
“那你是怎麼想的?”我問。
“我不知道。”王醫生說:“我相信整件事後面有命運之神的安排,處處看似隨意實則都在大象之中。”
我們沒有說話,我隱隱猜到了圓極道長讓我們來找王醫生的目的,要找回解鈴的大師兄,線索一定就在這兩個病人身上。
解鈴提出能不能見見這兩個病人。
王醫生有些猶豫,解鈴對王醫生說,他要找線索進入大師兄的修行秘境,而現在還窺不得法門所在。
王醫生本來不願意讓我們接觸病人,可一聽解鈴說的這件事,引起了他的強烈興趣。王醫生說:“如果三元法門不是虛妄的,而是真有其修煉門徑,那位老蔡也真的進入那種境界裡,我想知道那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是潛意識還是某種夢境?我有預感,這個研究會是一個相當大的課題,可能會深入人類最奧秘的核心所在。”
說到那兩個病人,王醫生說他會盡量安排,就在這幾天,安排好了會通知我們。
我和解鈴告辭離開,我們在路上又討論了一下,不得其所。這件事詭異莫名,摸不著脈絡和頭腦,根本無從討論。
天色還早,我也不想回去,和解鈴在外面吃了點飯,去他家坐會兒。解鈴家裡窗明几淨,氣氛非常好,在他家裡我能思考問題,能看得進書,而一回到我那個狗窩就想睡覺,懶踏踏的提不起精神。
到了解鈴家裡,他給我泡來茉莉花茶,我喝著茶水隨手翻著他的書,到他這裡可以隨便。
正看著,忽然書上字跡模糊,我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光線暗了。我猛地一抬頭嚇了一大跳。不知什麼時候,解鈴居然把窗戶上的窗簾都拉上了。外面光線進不來,屋子裡一片昏暗。
好好的白天,此時看來竟猶如黑夜。
我正要發問,看到解鈴站在神龕前,雙手持著三根長香,舉到額頭,面向神位,正在閉目入神。他的這個舉動很莊嚴,似乎在搞什麼儀式,我不敢說話,靜靜看著。
解鈴把三根香插進香爐,火機點燃左右兩側的長燭,火苗微微燃起。屋裡本來就黑暗,兩束火苗竟然形成了兩道圓圓的光暈,幽幽而燃,看上去有幾分妖異。
我嚥了下口水,氣氛太過詭異,我坐在藤椅上竟然浸出幾滴冷汗。
從始至終解鈴都背對著我,他慢慢舉起其中一根蠟燭,手裡像是有風,本來平靜的燭火左右擺動得分外活躍,非常不正常。
我驚訝地看到,他身後的影子越拉越長,拖曳到了牆上。
我從來沒見過解鈴這樣,他好像在做一種黑暗儀式。本來陽光明媚的屋子轉瞬之間就變成了無比陰森的凶宅。
我緊緊坐在椅子上,大氣都不敢喘。
無意中掃了一眼,牆上的影子居然變了形象。黑影隱隱懸垂在牆上,又細又長,給我的感覺很像是一個穿著黑袍的瘦子被吊在牆上,左右搖晃。
我緊張極了,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會這樣。
就在這時,解鈴把頭轉過來。
我眼睛一眨不眨,恐懼地看著他。他已經不是我熟悉的解鈴,雖然眉眼沒變,氣質上卻發生了很大改變。他面無表情,眼神微微下垂,蠟燭舉在胸前,火光映著他的臉顯出了森森的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