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
我藉著他的力量,縱身從洞裡出來,李偉把棉襖扔給我:“披上。”
我有些愧疚地看著他:“你怎麼回來了?”
李偉回頭看我:“是你把那兩個老東西領到這裡的?”
我趕忙說:“我也是沒辦法,他們要折磨我,還用菸頭往我身上燙……”話沒說完,我這才看出不對勁來,李偉的棉襖釦子解開,敞胸露懷,裡面沒穿衣服,手裡提著一把斧子,身上有血跡。他氣喘吁吁,胸口不住起伏,全身那麼一股子血腥的殺氣根本無法掩飾。
“你……”我顫抖著說。
“我把他們都殺了。”李偉把斧子扔在一旁,一屁股坐在地上,慢慢仰頭看著月光,濃濃的煞氣。
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我想起剛才在地洞房間裡看到的人頭,心惶恐得要命,難道那是一個凶兆?
“你打算怎麼辦?”我說。
李偉忽然側過頭,臉上露出笑容,看著我。
我被看毛了,他現在變得特別可怕,表情近乎於野獸。我記得很小時候在山裡見過一隻野狗,給村裡造成了極大的危害,咬死不少畜類。村裡人做了陷阱把它抓到,我親眼所見,這條狗居然露出了人一樣的笑,面對死亡面對殺戮的那種淡定,深深的刻在我的腦海裡。
那時候我就信服了一條老人常說的話,咬人的狗不叫。
此時李偉就給我這種感覺,他殺了人,但完全沒有驚恐和慌張,反而有種內斂的平和。他讓我想起了容敏,兩個人都他媽是殺人不眨眼的貨。
“你怎麼回來了?沒出去過夜?”他問。
我考慮了一下,還是把容敏的事情說了。李偉眼睛一瞪:“她也殺人了?”
我點點頭,這本來是很秘密的事,但我覺得說給李偉聽,倒也無妨。一是我們都是同村同鄉的好朋友,他不至於害容敏;二是李偉現在也是殺人犯,這樣的訊息對他衝擊不大,還能出主意幫幫容敏。
我又把剛才下到地洞的經過說了一遍,李偉臉色劇變。我看他的表情知道不對勁,他殺了人都那麼淡定,為什麼聽我說完洞裡的事情,居然會變得這麼驚慌失措。
“你沒撒謊?”李偉看我,他情不自禁握緊了斧頭。
我怕的要命,沿著口水說:“你不信,可以下去看看。”
李偉愣了半晌,點點頭:“我信。這樣離奇的事,你編也編不出來。”
“你的反應很奇怪,你是不是下到洞裡了?”我問。
李偉沉默半晌,說:“我說的話你可能不信。”
“你說吧。”我道。
李偉說:“這個洞我確實下去過,你知道我的錢都是哪來的嗎?就是從這個洞裡取得!我下到洞裡順著那條黑森森的道走了很長時間,來到盡頭,看到地上堆著箱子。我把其中一個箱子開啟,裡面裝滿了各種顏色和質地的手串。開始我認不出是什麼,也不知道它們的價值,我偷拿了三四條出去賣,結果被人用很高的價回收了。後來我才明白,這些手串都是用南方某種很貴重的竹子編成的,手串的品相也好,價值連城。”木撲布扛。
我瞪大眼睛看他:“不對啊,我剛才下去的時候,根本沒看到什麼箱子。”
“我也沒看見你說的有冰箱的屋子。”李偉悶悶的說。
我們互相對視,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們同時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洞裡的情景是在變化的,一個人下去一個模樣。
我磕磕巴巴地說:“那裡不會是鬼的巢穴吧?”
李偉冷笑:“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鬼來了照樣滅。”他看看天:“快天亮了,咱們回去別惹人懷疑,洞的事瞅機會再說。”
他帶著我進到小樹林,我看到地上的一幕,差點沒吐出來。
老崔腦袋被砍掉了,血噴了一地,地上的雪染紅了一大片。老唐死的更慘,腦袋整個砍爛了,血肉模糊,五官全都攪爛了。
我看看李偉,這小子下手是真狠,以前還真沒看出來。
這裡適合藏屍的只有那個地洞了,我們抬著兩個人的屍體來到洞口,往裡一扔,只聽沉沉的悶響,兩個屍體全都扔進洞裡。
李偉站在洞口用手電照照,皺眉說:“不行,讓人一眼就能看到。”他把手電交給我,一縱身跳進洞裡。我在外面看得心驚膽戰,他一隻手拖一個人,把兩個人拖到洞的深處。
時間不長他收拾利索回來,順著磚牆爬,我拽著他的手拉上來。
李偉把石頭抱到洞口壓上,用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