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該怎麼去救他呢?
我臉上不禁帶出苦笑。
“你沒有辦法,是嗎?”王姨察言觀色很厲害。
“毫無頭緒。”我實話實說。
“這樣吧,明天我帶你去見林法光,他肯定知道什麼。他不能告訴我的那些事,一定會告訴你,到時候就有辦法了。”王姨說。
我點點頭,也只能這樣,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姨很健談,可能和我說話也對她脾氣,不由地聊到她的男人。我問:“王姨,解鈴和你們家,和葉叔叔到底是什麼關係?”
王姨站起身,從裡屋拿出一個很老式的相簿。她翻開一頁遞給我,我看了看,上面是一張大概2寸左右的黑白照片,表面泛黃,一看就是有年頭了,果然有小字標註:攝於1979年。
照片上是三個毛頭小夥子,穿著那個時代特色的工作服,站在北京天安門前合影。這種老照片有一種歲月的沉澱和厚重,能看出這三個小夥朝氣蓬勃,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憧憬和理想。看著這照片,我都有點被他們的神態和表情所感染。
王姨坐在我旁邊,用手指著左邊那個:“這就是我當家的,他叫葉祥。中間那個是解鈴的父親,叫解子孝。”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解鈴父親的姓名,我仔細看著這個人,他要比解鈴帥氣清秀許多,雖然穿著土不拉幾的衣服,可看起來一點不比現在臺灣韓國的青春偶像差。
我忽然想起曾經在聖姑的密室裡,曾經看過的妄境,解鈴是孤兒,小時候住在孤兒院裡。既然如此,難道解子孝是他的養父?我也就是想想,並沒有說出來,覺得茲事體大,還是裝糊塗的好。
我指著右面的人說:“這個是誰?”
“這是他們三兄弟裡最神秘的一個人,我也僅僅見過幾面,”王姨說:“他叫安歌。”她頓了頓又說:“他是解鈴的師父。”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很久以前我聽過解鈴談起他的師父。他師父是上一代八家將的成員,曾經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的紅色浪潮裡被叛徒出賣,公審大會上抓出來槍斃。雖然一槍爆頭,但最終沒死,至於原因解鈴沒說,只說他的師父是個奇人。
現在看到這張照片,就覺得這個人眼神和那兩個人都不一樣,也可能是我主觀的印象。這位叫安歌的人,他的眼神裡是超越自身年齡的成熟,不像葉祥和解子孝那樣的蓬勃朝氣,帶著看透世事的迷茫和恬淡。給人感覺吧,他至少要比身邊這兩個毛頭小夥子成熟很多,像個飽經滄桑的老頭子。
“他們三個是同學?”我問。
王姨笑笑:“他們是在‘夏令營’裡認識的。”
我奇道:“那個年代還有夏令營?”
“所謂的夏令營就是勞改農場,”王姨說:“當時有一種勞改農場專門收容十幾歲的孩子,所以戲稱‘夏令營’。你葉叔,還有解鈴的爸爸解子孝,都因為事情被抓了進去,就是在那裡認識了安歌。他們三兄弟一見如故,有一口吃的都要分成三份。我聽當家的說過,‘夏令營’絕對是個讓你毛髮直豎的地方,一個無法用文字來形容的地方……”
王姨口氣很傷感。
我嘗試著問:“解南華你認識嗎?”
“怎麼不認識。解鈴和南華小時候都在我這裡住過,他們小哥倆當時都喊我媽媽。他們兩個都沒有媽媽,我就相當於他們的乾媽。老解家這爺仨命都苦啊。”
我實在是忍不住問道:“那麼解鈴的媽媽哪去了?”
王姨把相簿收起來,語氣很平淡:“天晚了,你早點休息吧,明早我帶你去林法光那裡。”
她的表現有些反常,裡面一定有重大隱情,不過偷窺他人隱私的事情我從來不幹,而且牽扯到的還是解鈴。不知為什麼,對解鈴的身世瞭解越多,我越有種沉甸甸的壓力。他這個人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背後一定隱藏著極為複雜不為人知的歷史。
我來到這裡,畢竟不是為了追究解鈴他媽是誰,我是為了救他。
回到302房間,我輾轉反側睡不著,有個問題至終困擾著我,解鈴認識那麼多奇人異士,其他不說,八家將個頂個都是高人。為什麼他誰都不求,偏偏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呢?
我這個人存不住事,又失眠了,睡得很晚,起來的又早。早上簡單洗漱一下,葉凡敲門進來,王姨讓他帶我出去吃早餐。
外面一大早就有集市,天那麼冷,可市民們都興致勃勃,買菜砍價的聲音不斷。葉凡帶著我來到一家還算乾淨的早餐店,要了豆漿油條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