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狗……”他舉手張嘴欲罵,卻聽旁邊“有空隙!”的一聲怪叫,猛回頭時卻是另一個男子飛速撲上臺來。“哇打!”那男子一腳飛踹,正正踢在被偷襲了個措手不及的朱銘大腿上,朱銘噗通一下滾落下池,全場瞬間鬨堂大笑。
當朱銘從水中冒出頭來,甩了甩頭抹了把臉時,他看到一個又一個人跳上臺去,怪叫著互相拼鬥又紛紛落水。這水臺角鬥,已經從朱銘展現自己的舞臺變回了它應有的性質——娛樂。而朱銘的一番做派,也全數化作鬧劇。
咖啡吧中,觀察員皺眉道:“長官,要不要對朱銘進行額外支援?”
“支援?”眼鏡蛇喝了口咖啡,舔了舔唇角:“支援他幹什麼?”
“這個……”觀察員疑惑道:“朱銘的成敗很重要,至今為止每每都處在下風,這樣會對長官的‘譁眾’計劃產生不利影響,所以屬下認為……”
“不不不,你搞錯了。”眼鏡蛇搖著頭,放下杯子伸出一根手指:“給我弄清楚一點,今夜他是成功還是失敗,是長臉還是丟人,對他個人來說很重要。但是對我來說——完全無所謂,能譁眾取寵、騙點關注就夠了。所以,咱們緊張什麼?”眼鏡蛇悠哉的枕著雙臂看著螢幕,忽然伸手一指:“看吶,咱們的朱銘君終於忍不住要下毒手了。”
朱銘落水之後,整個派對的氣氛迴歸正軌。楊奇雖然沒有上臺,但是沒有人看輕於他,所有人都樂意和他說兩句話,交個朋友。而楊奇輕巧的應付過去之後,重點還是和齊曦聊天。
“你辭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很多事,一言難盡。”
“嗯,我覺得也是,要不然不會有這麼大變化。”
兩人只是正常的說著話,但總覺得隔著點什麼,沒說到正題上。想知道的問不出口,想訴說的說不出來。當楊奇想說點什麼打破這種僵局的時候,他忽然耳朵一動看向了泳池,目光開始真正的銳利起來。
剛剛,泳池邊,有人把朱銘從池裡拉出來,正是之前射飛鏢的時候起鬨的男子。“銘哥你沒事吧,喝點酒暖暖身子!”那長相平凡的男人服務堪稱周到,給朱銘披上毛巾時不忘了遞上一杯威士忌。朱銘接過威士忌,陰冷的盯著儼然成為派對之王的楊奇,又看了一眼和楊奇正常聊天的齊曦。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忽然把食指伸入了酒杯中。泡在威士忌裡。“奈米中樞——裂殖!”朱銘在腦海中下達了一個狠毒的命令。站在旁邊的男人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然後朱銘就把杯子遞了回來:“把這杯酒,給他喝。”
“啊?”男子不明所以:“銘哥,這一杯是……”
“別他媽廢話!想盡辦法也要給他喝下去!”朱銘臉上的狠戾和猙獰把他嚇了一跳,於是男子誠惶誠恐的哆嗦著點點頭,然後匯入人流走向了楊奇。朱銘陰陰盯著楊奇,這一杯酒中已經注入了奈米蟲群。當然,如果說正常的奈米蟲是潛艇。那麼注入酒中的就是魚雷和導彈。體積小,功能單一,但也已經足夠了。
因為它們的任務只有一樣——破壞一切可以破壞的蛋白質。只要酒一入口,這些奈米蟲就會瘋狂的進攻整個消化道的所有細胞。而且,就像釋放它們時不需要咬破手指一樣,上皮細胞完全無法阻攔這種微小機械。它們會如同無數鑽入鐵扇公主肚子裡的孫猴子一樣,見什麼拆什麼。它們會順著血液迴圈到處周遊,心、肺、腎、腦——如果還不覺得陰狠恐怖的話那就再說一個器官——睪!
是不是襠下一冷?沒錯,這些小東西雖然因為體積、數量、能源的限制,不能直接把人弄死。但造成的傷害隱晦而深遠。能讓健康的人百病纏身,讓精明的人智商狂跌。讓純爺們爛尾太監。
這是一種無法被分析化驗、無法被試紙辨識、無法發現任何顏色或味道變化的毒藥——奈米毒素。
“不要怪我,是你逼我的,所以,去死吧!”朱銘低聲自語,眼中陰霾瀰漫。隱約中,有一縷黑氣在他眼中一閃而過。但是他不知道,這一切已經落入楊奇的眼中、耳中。
然後,只見楊奇起身、邁步、走向了這邊。
那端著酒的男人努力分開人群時,一抬頭髮現楊奇竟然主動來到了他身前。
“哈哈,楊兄弟,正想找你呢,來來來我敬你一杯!”男子滿臉堆笑,要把手中酒杯遞給楊奇。但楊奇卻一抬手,他手中竟然已經端著一杯酒了:“行啊,那我先乾為敬。”說罷,不等那男人有什麼反應,一仰頭將那杯酒喝了下去。喝罷,楊奇淡淡看著那男子:“你怎麼不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