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升提純液以示鼓勵。作為變異生物,再加上提純液,倉倉很快就能恢復原裝。而這小倉鼠已經抱著提純液試管打滾了,一片快樂的找不著北的樂天表情。
“也是,這種酸性,除了異形,實在想不到別的。”蕭景哲的眉頭越鎖越緊,充滿了不安還有疑惑:“不過按照這抱臉蟲的數量,至少會誕生出二十隻以上的異形,現在必然已經是個捂都捂不住的大新聞了——可是至今為止都沒有聽說類似的報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一直只聽不說的楊謹開口了:“雖然不知道你們說的異形到底是什麼,但生物都有適應環境的本能。或許來到地球之後,它們因為某種因素而發生了變異,就如同古代熊貓吃肉,後來卻開始吃竹子了一樣。”
楊謹一席話,卻讓蕭景哲眉頭立刻舒展了,對著楊謹笑著點點頭:“叔叔說的有道理,如果這種東西沒有了寄生繁殖的能力,那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我管它能不能繁殖,這些都是廢話。”楊綺逗弄了一會兒倉倉之後拍拍手站起來:“不管它變異成什麼樣了,這玩意就不準留著,統統都要殺光!”
正在這時,忽然外面的走廊裡傳來了巨大的歡呼聲:“生了!生了!是個男孩!母子平安!”
三人走了出去,只見分娩室門口很多人高興地擁抱在一起。不論是參與醫治的大夫、一直守衛的兩個警察、還有病人家屬,全都歡呼雀躍。母子平安,這是不幸中之大幸,噩耗中之奇蹟。蕭景哲混入了人群,和不認識的人一起歡呼、擁抱。不一會兒,護士小妹推著產婦出了分娩室。看著傷殘成這個樣子的產婦,家屬們又不由得悲痛落淚。
人群的氣氛,又沉重下來。
但產婦本身卻很寧靜,在經過了大苦難、大災厄,但又活過來、生了孩子之後,她的精神狀態一下子變得很透明。雖然只剩下一隻眼睛,但這一隻眼睛很澄澈。她忽然看向了蕭景哲,開口道:“把孩子給他抱一抱。”
“我?”蕭景哲愕然。
“對。”產婦點點頭,聲音很平靜:“雖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但我很清楚,保我一命的人、讓這孩子順利生下來的人中,一定有你一個。”
家屬們帶著感激的眼神,顫抖著手將剛剛生下的孩子放到蕭景哲的懷中。蕭景哲貴為公子哥、聖騎士、天選者,但這一刻只是茫然無措的下意識接過了嬰兒。新生的嬰兒皺巴巴的,面板一片紫紅。蕭景哲低頭看著這個孩子,他之前和這家人完全沒關係,互相沒有一點了解,但是在這孩子睜開眼睛和他對視的一瞬間,他卻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相通相連的感覺。
“恩人,您幫忙給起個名字吧!”男主人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村漢子,誠懇的看著蕭景哲。
蕭景哲渾身一顫,回過神來,旋即又笑了:“這孩子,就叫‘天明’吧。”
“天明?好名字!”有人立刻恭喜男主人:“看著孩子小鼻子大眼,虎頭虎腦的,將來一定活潑可愛!對了大哥,您貴姓啊?”
“俺姓荊。”
“荊天明?”那人捏著下巴沉吟:“總覺得有點耳熟……”
楊綺在人群外看著這一切,也帶上了玩味的笑容。這小男孩,打孃胎裡就遭遇過危難,飲提純液而活,沐浴聖光而生,將來長大了或許會有點什麼故事。
叮鈴鈴,楊綺的電話響了,是路義德打來的。“喂?老路啊,有進展嗎?”
“有!”電話那頭的音調裡混合了極度的緊張和壓抑不住的興奮,而且拼命壓低音量,好像地下黨員在和組織發情報一般:“我已經找到了怪物的老巢——你們絕不會相信我看到了什麼!”路義德喘了兩口氣,似乎在平復著過於亢奮的心情,但最終還是低聲吼道:“是異形!是電影裡的異形!天吶,我真不敢相信,就在距離市區二十多里路的地方,在湖邊的破廠區裡,竟然看到了他孃的異形!”
楊綺立刻追問道:“有多少隻?你具體位置在哪?我立刻過去!”
“我、我不知道有多少隻,我沒法靠太近。我只看到了抱臉蟲,還有好多異形卵,但沒有看到成熟的異形。天太黑了,我……哦?等等,我聽到了什麼聲——”路義德的話中斷了一秒,然後用比哭還難聽的、混合了無盡恐懼的嗓音顫抖道:“我感到,有水滴在頭頂上……”
黑暗中,驚恐的人,滴在頭頂上的水——這是電影中異形的經典捕殺方式!
“啊!”一聲短促的慘呼,然後再無動靜。“路義德,你在哪?你的位置在哪?!”楊綺大吼,但沒有回應,電話那頭已經空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