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半晌,張方易發現自己終歸執拗不過蕭郎,才接著說道:“這是師兄交給我的,說關鍵時候,可以用它向你買一命。”
“買一命?”蕭郎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果然啊。”
蕭郎見張方易此時才拿出這頁紙張,大概已經明白它的作用。
“你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張方易苦笑著:“你的身份,對於我們這種弟子而言,本就不算什麼秘密。”
張方易同樣是葬劍山莊的核心弟子,而且屬於掌門風道人的嫡系弟子。
“或許一開始你們也不打算當做秘密,直到我闖過了生死盒,掌門才會勒令你們不要對外聲張。”蕭郎說道。
“是啊,一個異人,有這麼大的際遇,讓掌門專門為你開了一次生死盒,我們這些弟子當然不會對你有任何好感。”張方易神情尷尬,就是這麼個自己原先看不慣的異人,居然救下了自己,嚴格說起來,還不止一次。
張方易的話,倒是能解釋為什麼自含風殿起,這些同門就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臉色,當然,關於這點,蕭郎也早有猜測,只不過直到這時,才終於能確定罷了。
每開啟一次生死盒,對於葬劍山莊,對於風道人,都沒有蕭郎原本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最簡單的一個例子,如果不是上一次風道人為了蕭郎而開啟生死盒,那麼這一次十一大門派也就沒了“逼宮”的藉口。
而如此寶貴的機會,卻偏偏給了一個剛加入門派沒幾天的異人,還是一個修為不過練體期的異人,而這個異人居然還成功了,可想而知這些葬劍山莊的核心弟子們對於蕭郎的怨懟。
“所以說,你們既看不起我,又想得到我的幫助,所以才有了買命的想法,因為在你們看來,對於我們這些根本不會念同門之情的異人而言,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就沒有什麼是不可以交換的。”蕭郎臉色仍舊沒有什麼變化。
但張方易卻聽得出蕭郎的意思,臉上也仍舊掛著苦笑:“師兄的意思,我不敢妄加推測,但最起碼原本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你師兄是誰?”蕭郎問道。
“你不會是想?”張方易驚訝道。
蕭郎看了看對方,明白張方易在顧忌什麼,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是被張方易給逗笑的:“不是你想的那樣,若我真要報復什麼,你覺得我會蠢到直接來問你麼,好歹我也算是葬劍山莊的弟子。”
張方易聽蕭郎說的有理,便放下心來,說道:“文羊羽。”
“怪不得,”蕭郎自顧說道,繼而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張方易,有些驚訝:“你是沉情劍仙?”
張方易一怔,苦笑之意更濃,點頭承認:“劍仙,是師弟們開的玩笑,沉情,更是當不得。”
蕭郎看著張方易的神情,知道他不願意多說什麼,同樣,蕭郎也不願意再揭開什麼,便開口說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力所能及之內,我會盡力幫助兩位同門的,也不用謝我,就當成是這張紙,確實值這個價格吧。”
張方易深深地看了蕭郎一眼,還是把謝謝二字說了出來。
蕭郎沒再答話,而是領著眾人,又一次踏上了鐵鎖。
這個高臺四周同樣是被血池包裹著,只有兩面連線著鐵鎖,一面是蕭郎眾人來時的方向,所以如今眾人其實也沒有其他可選擇的道路。
沒有額外的選擇,有時候也不是壞事,比如現在,眾人不用顧慮會不會走上岔路,除非這條唯一路本身就是岔路。
不過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即便不論原劇情,就只把鎖妖塔當成生死盒的一處場景,生死盒要的是考驗試煉者,而不是玩死試煉者。
蕭郎當先,魚般若緊隨,任干戈託在最後,這樣能保證眾人無論前後遇到變故,都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之前蕭郎一定不會這麼分兵兩頭,因為那時的npc們,自己根本不瞭解,擔心會被下黑手;而且那隻無頭鬼等於也告訴了眾人,危險很可能會來自後方,所以,讓任干戈託後,蕭郎至少比交給其他人要放心的多,哪怕他們有護身法寶。
鬼手隨著眾人重新踏上鎖鏈,攻勢也終於恢復兇猛,不過法寶到底是法寶,威勢不是玩家的普通技能可比,特別是面對這些沒有絲毫防禦能力的鬼物,幾件法寶暫時能護的眾人周全,而魚般若也貢獻出了自己的恢復品,保證這些弟子們的法力能堅持的更久。
人們害怕一件東西,往往並不是因為它的攻擊性,而是未知。
未知最令人恐怖。
而現在眾人已然摸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