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方的第一句話,倒是沒有任何寒暄客套。
三人心中狂翻白眼,迷路的應該是您老人家好不好。
“此處兇險,不可久留。”毛小方的第二句話。
三人心中白眼不斷,廢話,誰都看出來此處不可久留。
“你們見過阿帆麼?他是我徒弟。”毛小方的第三句話。
蕭郎倒是有些推斷,那個死靈興許就是阿帆死後化成的,不過對著一個心繫徒弟安危的師父說出這番殘忍猜測,蕭郎終究還是做不到的。
“你們怎麼不說話?”毛小方疑惑道,“難道你們被誰點了啞穴?”
三人心說不是我們不說話,而是你問的話,我們都沒法接腔。
還是任干戈開口道:“咳咳,前輩,我的同伴現在生命垂危,您是否有救治之法。”
毛小方這才注意到原來除了蕭郎三人外,還有三個人躺在血池之上,面色蒼白、身負重傷,便立馬俯下身去,替三人檢查脈搏。
任干戈之所以開口,八成原因是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卻沒料到這個毛小方還真懂醫術。
只是片刻,毛小方便替楚嬌三人診脈完畢,搖了搖頭,對任干戈說道:“他們暫時是醒不過來了。”
“這怎麼可能,”蕭郎皺起了眉頭,“他們已經昏迷了半個多時辰,應該醒了。”
楚嬌的狀況蕭郎不瞭解,但起碼李穩是他打暈的,不應該昏迷如此長的時間,蕭郎對於這點兒力道控制水準還是相當有自信的。
只聽毛小方不疾不徐地說道:“這個女娃脈象斑駁,雜亂相沖,實屬罕見,是生是死只能看天命,我實在沒有解決之法。至於這兩個人,脈象倒是稍顯平和,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同樣紊亂異常,明顯是心智有損,能否醒來,不在於我,而在於他們自己。”
“你的意思是,他們倆之所以尚在昏迷,是因為自己不願意醒來?”蕭郎問道。
“正是。”毛小方說。
不光是蕭郎,任魚二人也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到底都是現代人,對這種情況多少也有點兒瞭解。
與其說是他們自己不願意醒來,倒不如說是人體的一種保護機制。就如同失戀的人總愛喝的酩酊大醉,醉了,也就不用傷心,不用難過。雖然只能暫緩一時,卻對平復心情有莫大好處,總比一時想不開選擇自由落體要好上太多。
不過對於蕭郎三人來講,這個訊息就不怎麼令人愉快了,這意味著他們多了三個累贅。
也就蕭郎和毛小方在這裡,要是隻有任魚二人,或者說換成任何普通玩家在這裡,現在的選擇都是毫不猶豫地拋棄掉楚嬌三人。
不拋棄,不放棄,總歸是對於有感情基礎的同伴而言的。
“前路兇險,不知前輩有何破解之法?”蕭郎也不在楚嬌三人身上多做糾結,自顧問向毛小方。
“容我試上一試。”毛小方倒是沒有打包票,從背上取下養身劍,向前探去。
養身劍仍舊是屬於蕭郎的,只是借給毛小方,加之毛小方身上沒有百寶囊之類的儲物法寶,所以他只能揹負長劍,而不能收入紫府。
原本蕭郎三人是見過毛小方的身手的,單從武學的角度上來講,他對上殭屍倒算是異常厲害,但同樣也看得出來,那是因為他一生都在和殭屍打交道,實戰經驗無比豐富,而不是因為他的四維屬性比三位玩家高上多少,也不是因為他學習了什麼絕世武功。
這也是為什麼蕭郎三人之前都認為即便是毛小方這種劇情主角,如果沒有別的法門,單靠身手也幫不了他們太多的原因。但見識過毛小方在妖鬼頭頂高來低走的輕功後,蕭郎突然發現自己到底還是小瞧了毛小方,興許是那時毛小方剛剛脫困,實力並未恢復到巔峰的緣故。
所以蕭郎三人對於毛小方此次出手還是抱有極大的希望的。
可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事實證明毛小方面對鋪天蓋地的鬼手攻殺,應付手段與蕭郎大同小異,唯一的區別是毛小方行動更為敏捷飄忽,往往能在鬼手攻擊的縫隙中找到下一步前進的地點,而不似蕭郎一般需要硬打。
即便如此,毛小方也只是走到三十步,比蕭郎初探時多出了十步而已。
此時蕭郎身處局外,終於能看得清他們到底需要走出多少步才能繞過妖鬼走廊。
妖鬼走廊的長度基本以妖鬼群的長度而定,眾人只要繞到妖鬼群的後面,那麼面前自然是一片坦途,至於身後妖鬼的追擊,雖然它們行動迅猛,但有毛小方存在,想來斷後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