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蕭蘇二人也不擔心飯菜裡有什麼毒藥,特別是蕭郎,其實拿毒藥當飯吃也沒任何問題,索性就當著人家的面吃了起來。
嫩綠的蒜蓉油麥、金黃的酸辣豆芽、噴香撲鼻的白飯,不得不說,這大嘴的手藝著實了得,放在人間道也是一等一的大廚水準,而且更難得的是這些素菜他們都能叫出名字來。
大嘴見二人吃得香甜,又憨厚地笑了起來,不時還拿著麻布擦拭嘴角滴出的口水。
二人吃完,剛想問些什麼,就只見阿六和大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高聲喊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差點兒沒把蕭蘇二人給嚇一激靈!
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雖然他二人修為達到胎息期,早就有了收徒的資格,若是放在某些小門小派,說不得都會被徒子徒孫們當成老祖一般供奉著,可好歹修習日子尚短,放在修者界也都只算是個小字輩,從來沒經歷過這個。
就好像大學生給抱小孩的婦女讓座,換來一句謝謝叔叔阿姨一樣的蛋疼,或是乳酸。
讓阿六和大嘴這一跪,他倆好半天沒緩過神來,蘇有白憋了半天來了一句:“你倆先起來,咱們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師傅要是不收下徒兒,徒兒這就不起來了,而且剛才拜師宴您也吃過了。”阿六說道。
蘇有白為難地看著蕭郎,發現蕭郎也同樣為難不已,合著剛才那一頓不是鴻門宴,卻比鴻門宴還麻煩。
可這都是哪跟哪啊,自己那邊還前路未卜,這邊突然就冒出倆徒弟來。
蘇有白斟酌了一番詞語,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說道:“你看,我們倆是來自人間道的修者,在你們這裡可是重犯,你們要是拜我們為師,這回頭牽連問罪起來,你們怕也不好擔當吧。”
“我們哥倆早有考慮,只要師傅同意,我們就立刻去鄉下尋一個僻靜的地方,官府沒那麼大的能耐,找不到的。”
蘇有白直接就被堵了回來,人家這顯然早有準備,不是一兩句就能打發了的。
“你們老闆娘會同意麼,這福來客棧一共就你們兩個夥計,你們這一走,還讓不讓蒲娘過了。”蘇有白又說。
阿六卻是笑了笑,說道:“我們倆跟了老闆娘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老闆娘的心思,師傅您想想,若是老闆娘心中沒這個想法,會收留二位麼。”
這倒是出乎蕭蘇二人的預料,難不成蒲娘之所以決定冒著殺頭的風險收留二人,也是想修仙不成?
可這說不過去啊!
“你們好端端的,為什麼一意要修仙,況且你們這裡似乎也無仙可修吧?”蘇有白問。
“會法術了,就沒人能欺負我們了。”這大嘴的回答倒是相當老實。
興許在普通人看來,長生什麼的也太過遙遠了些,能不被人欺負,或者是欺負欺負人才是正理。
第六章公子
不過蕭郎卻從大嘴的話中聽出來別的意思,便開口問道:“你們在酆都城,總被人欺負麼?”
“這……”阿六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說了出來:“不瞞兩位師父,這酆都城內胡衙內……”
其實也就是很常見的戲碼,那位胡衙內垂涎蒲孃的美貌,仗著自己老爹在酆都城內頗有勢力,追求蒲娘不成,惱羞成怒之下便隔三差五來挑事,當然,這貨也不是每次親自來,不過他手下那些狗腿子知道主人有這個意思,跑來白吃白喝都只是小意思,砸壞什麼桌椅板凳那都是因為胡衙內看得起你們。
當然,看阿六說話的意思,類似胡衙內的人還有不少,當真是一個紅顏禍水。
這也是為什麼阿黑一聽到福來客棧又有人來找事後,立馬就趕了過來,不問青紅皂白就出殺手的原因。
換句話說,其實就算蘇蕭二人不來,估計這福來客棧也開不了多長時間。蒲娘如今也就靠著阿黑還能周旋一二。
別看阿黑一副不著調的暴躁脾氣,可他確實是這酆都城數一數二的鐵匠,祖傳的手藝,跟不少大人物也算是略有些交情,那胡衙內之所以每次不親自動手挑事,也是顧忌著阿黑。
但也就僅此而已,阿黑就算殺了那幫狗腿子,也需要賠錢了事,他與大人物的那點兒交情,顯然還無法用到這種爭風吃醋的問題上。
這種世俗雜事,每城每市都有發生,蕭郎見得多了。可蘇有白這種自小在大戶人家長大的主兒當真是從沒聽說過。當即就說出了一句這酆都城就沒有王法了麼!
搞得阿六和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