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想想也是,好不容易有了個落腳的地方,總比再像無頭蒼蠅亂闖的好。
是夜無話,兩人分頭睡去。
………………………
翌日,兩人早早就醒了過來,不過六手和大嘴醒的更早,說是給師父奉茶。
這當公婆才有的待遇他二人還是第一次享受到,也是似模似樣地喝了起來。
早起正是最忙的時候,阿六和大嘴在這邊侍奉完後,立馬下去忙碌了。
二人走下了大堂。看到蒲娘正在櫃檯後打著算盤,眼也不抬。張口說道:“蘇公子,你可會算賬。”
“會一些。”蘇有白不明所以,老實回道。
“以後你就來做這福來客棧的賬房吧,每月三錢銀子。”蒲娘說道。
“什麼?”蘇有白直接就愣住了。
蒲娘卻不理會他,自顧又對著蕭郎說道:“蕭公子,我這裡還缺個打手,以後那些吃飯不給錢的渾人就交給你解決了,哦,對了,你要是嫌打手這個名字不好聽,就當做武術教習吧,有空就指點指點那兩個不成器的傢伙。月錢麼,也是三錢銀子,如果受傷,我另付湯藥費。”
“……”蕭郎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
看來阿六和大嘴已經把他們拜師的事情給老闆娘說了,而且蒲娘也是同意了,只不過原先蕭蘇二人的設想不是這樣的啊,他倆昨晚合計的是每日白天出去找找有用的情報,晚上回福來客棧住宿,有空時再教教他倆。
畢竟阿六和大嘴看樣子暫時還得做他們的活計,也不可能一直黏在他們身邊學藝。
“蒲娘,我覺得您誤會了,是這樣的,我們……”
蘇有白這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蒲娘從櫃檯下拿出了一份字據,正是他二人昨天給船伕籤的那一張欠條。
“你們現在要不然直接還我兩百金,要不然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幹活。”
萬沒想到,蒲娘居然來了這麼一手,不得不說,還真將住了兩人的軍。
問題是蒲娘昨天看起來還很慈眉善目的啊,怎麼今天跟換了個人似得,雖然談不上冷眼以對,可這神情做派還真像是二人已經賣身給她了呢。
“早上的客人不多,可也有忙的時候,你倆別偷懶,蕭郎,你就在門口坐著,平常也不需要你動手,記住,也不要嚇壞客人,至於蘇有白,我以後就叫你阿蘇,你先過來,我教你福來客棧的賬該怎麼記。”蒲娘直接吩咐道。
這一下,連“公子”二字都不稱呼了。
蕭蘇二人面面相覷,好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倆也不得不認栽,即便不說那兩百金的欠款,就說他們原本還要在這裡投宿——也只能在這裡投宿——不聽老闆娘的話,總落不到好來。
蘇有白老老實實走到了櫃檯後面,人家好歹在那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還有老闆娘手把手的教著,遠比蕭郎幸福太多了,而苦逼的蕭郎,只能往門口的大石頭上一坐,揪斷一根草根叼在嘴中,曬著太陽。
不多時,阿六還給兩人分別拿來一套八成新的衣物,普通的麻布短衣,舒適自然是談不上的,不過用來遮掩身份再好不過,也是,總不至於讓蕭郎穿著錦袍看門吧。
回看蘇有白,也早早換上了一套。
之前根本難以想象,來到這司鬼道的第二天,竟然是在曬太陽這種“幸福”的小日子中度過的,確實。和阿六還需要不停出外招攬客人相比。蕭郎和蘇有白的小日子實在幸福無比。
蕭郎傳了阿六一套粗淺的步法。又讓他身上揹著五十斤的沙袋,叮囑他必須按照步法的要求行進,搞得他走路的模樣奇怪無比,遠遠看去,街坊鄰居還以為他是駝背了呢,等走近一看,才又紛紛問他的腿腳怎麼了。
阿六這小子不光人精明,而且也臉皮也厚的著實了得。就說自己腿不小心摔了一下,無法正常行走。
不時就有幾個“奇形怪狀”的孩童來“調戲”出外攬客的阿六,阿六也不惱,從口袋裡給他們拿糖吃,這些孩童吃人家嘴短,也就又紛紛去其他地方玩了。
至於大嘴,練得是上盤功夫,不過要求做飯時務必扎著馬步。
阿六好歹還有蕭郎可以親自監管著,無法偷懶,在廚房內的大嘴可就只能全憑自覺了。不過人也真老實,至少比蕭郎當年老實的多。按照蕭郎的要求,做的是分毫不差。
一晃五天的時間過去了,每次黃昏時分,蒲娘才會允許他和蘇有白自由活動一會兒,他二人也只能在這段有限的時間裡四處逛逛。
他們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