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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食客本來是看熱鬧的,話說這裡本來就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什麼打鬥的場面人家沒見過,可這黑粗大漢一來,他們立時紛紛掩面奔逃而出,看樣子這大漢在這一片也是大名鼎鼎。這股體味誰也鬧不住。
看著面前一高挑、一矮胖,一幽香、一酸腐。一白淨、一黑粗,這兩位的組合怎麼看都有一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喜感。
“阿黑,別鬧,這兩位是正經的客人,是陽人罷了。”美人柔柔地拍了拍黑粗大漢的肩膀,對著二人做了個歉意的表情。
蘇有白分明看見這位美嬌娘原本白如凝脂的素手上瞬間粘上了些許煤灰似的汙垢,當即表示心疼不已,立馬對著黑粗大漢說道:“你這人好不講道理,上來就要殺人,要不是我兩人懂點功夫,你這一棒子下去,我們可不就要變成肉泥了!”
蘇有白倒是精明,還清楚不能輕易暴露自家修為,只說自己能接下鐵棒是因為懂得功夫。
“客官莫怪,莫怪,”美人當即道歉道,微微彎下了腰,雪白溝壑吸引得蘇有白當真是眼珠子都捨不得轉,還是蕭郎看不過去,咳嗽了兩聲,這才把蘇有白給拉回神來。
美人又道:“阿黑就是這麼個脾氣,萬幸兩位沒有受傷,剛才可嚇死我了。”
說著美人還撫了撫自己那波濤洶湧的胸口,轉頭對阿黑說道:“還不快快對人家道歉,差一點你就又闖大禍了。”
這阿黑看起來是個混不吝的主兒,卻格外聽美人的話,雖不樂意,可還是甕聲甕氣地說道:“不知道兩位是陽人,對不起了。”
蕭郎把鐵棒還給了他,隨口問了一句:“你以前殺過人麼?”
這傢伙的手段明顯只是地痞流氓才會用的招數,可用的卻是殺人才會用的力道。
“殺過,賠了不少錢。”阿黑看起來心思挺單純,張口便答,不過就是這說話的神情就好像殺了一牛羊般平常。
可還沒等蕭蘇二人有所驚訝,美人就知道兩人有些誤會,便解釋道:“這裡的風俗和你們來的地方不同,殺不死人的。”
說完就囑咐那位六手小二道:“阿六,去把店門關了,今天不營業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
幾人跟隨著美人的腳步,來到大堂後的庭院裡,這處庭院倒是十分雅緻,其中栽種了不少花花草草,不過卻是並沒有曼珠沙華,想來是不是這種花只有在忘川河畔才長得活。
不過花草香氣什麼的,在阿黑的體味遮掩下,算是不可能聞到了。
四人依次坐在一處石桌旁,這裡的一應陳設想來是以美人的身量打造的,倒是都比普通陳設大上不少,但對於大漢而言,還是小了點兒。
“這地方到底是哪?”蕭郎倒不客氣,直接問道。
畢竟怎麼想這裡都不算是久留之地,外面還有那麼多人牽掛著,如果可以的話,蕭郎一刻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待。
“這裡是酆都城,忘川河畔最大的城市,當然,我知道你問的不是這個,”美人說道:“我還不知道兩位公子怎麼稱呼呢。”
“我叫蘇有白,花滿蘇堤柳滿天的蘇,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有。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的白。他叫蕭郎。敢問小姐的芳名?”蘇大公子倒是搶先一步說道。也不管這地界有沒有一處叫蘇堤的地方。
美人掩嘴輕笑,回道:“叫我蒲娘就好,我可不是什麼小姐,都人老珠黃了。”
蘇有白當即表示不同意:“哪能啊,蒲娘風華正茂,乃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人兒……”
一旁阿黑直接冷哼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開口就拉回了話題。對蕭郎說道:“這裡在你們陽人口中叫餓鬼道,什麼狗屁的餓鬼。”
雖然阿黑說的簡單,可也證實了蕭蘇二人心中最大的疑惑,原來此處當真是餓鬼一道,不過看起來和傳聞中確實有很大的不同,除了長相和“吃人”的風俗之外,和外面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異,最起碼,黃白之物還都是硬通貨。
也是,畢竟只是傳說。有資格真正進來一觀的,怕是沒有幾個能再回去。
而蕭郎立馬意識到了什麼。開口問道:“你們陽人?這‘陽人’二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我們這般的陽人在這裡很多麼?”
蒲娘回道:“你們來的地方是六道之中的人間道,而我們這裡是司鬼道。司鬼道與其餘四道本來就沒有通路,而和人間道的通路據說也早早就被人封了住,不過經常也有人間道之人誤闖了進來,久而久之,我們都管你們這些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