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百姓的命就比紙還賤,何況在司鬼道這麼個不會死人的地方。
阿六當即用出蕭郎傳授的步伐,一個靈巧的半步前移,又是隻讓惡奴的拳風掃到了自己。
也就是阿六全無對敵的經驗,即便是躲閃也全憑直覺,若是換一個人在此,絕對能抓住這個空當,直取惡奴大開的中門,而現在有六隻手的阿六,這些手臂反而成了他的累贅。
“哼,別給我丟人!”鮑信怒吼一聲。
惡奴打了個寒顫,知道再拿不下這小二,死的就會是自己,連忙打起十二分精神,瞅準了角度一把就抓住了阿六的一隻胳膊。
這一下,阿六縱使有再高明的步伐也全無了用處,惡奴當即曲臂用肘,撞向阿六的面門。
眼見阿六避無可避,只能等死,他心下已然絕望,只希望老闆娘聽到大堂動靜後快些逃走,可沒有想到,預料當中的死亡並沒有來臨,一隻大手直接張在了自己臉前,生生擋下了惡奴的肘擊。
能用一隻肉掌擋下人家胳膊肘的,時機掌握的還如此恰到好處,在場的除了蕭郎也沒別人了。
只聽蕭郎說教說道:“雖然我沒教你拳掌,可你有六隻胳膊,被人家拿住了一隻這好歹還有五隻,咱就算用指甲撓也要比別人厲害吧。”
阿六呆呆地點了點頭。
蕭郎嘆了口氣,頗有一種你這徒弟真給為師丟人的模樣,也是自己心急了,讓他第一戰就面對這種級數的對手,是有些拔苗助長。
“你小子是誰?”惡奴驚訝問道。
他倒是知道來人鐵定是一個高人,單單是剛才那一手,就遠遠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但身後就是主子,他自知千萬不能露怯。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福來客棧新招來的小二。”蕭郎鬆開了對方,客客氣氣地回道。
“廢物!”身後的鮑牙可不管這麼多,又出聲罵道。
惡奴還敢再說什麼,拼了命也要再跟這個陌生高手打上一場。
可還沒等他動手,頓覺自己眼前突然一花,就徹底的暈了過去。
蕭郎拍了拍手,還不忘給阿六講解道:“剛才那個部位看清楚了沒,後腦下方約兩寸的位置,用力稍大一些,就能把對方打昏而不致死。”
阿六又是呆呆地點了點頭。
這一下,鮑牙反應再遲鈍也知道來人是個硬茬子,不過心想再硬也硬不過自家的老子,暫時倒也沒把蕭郎放在心上,何況,他身後還有不少家丁,可都是軍中高手。
“你小子功夫不錯,過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心情一好說不定就放你一馬,還能賞你個一官半職。”鮑信說道。
蕭郎微微一笑,大喇喇就走了過去。可鮑信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小子居然敢不下跪。反而坐在自己對面,不僅如此,端起本該是自己的酒杯,喝了起來。
“呸,你家的酒水還真差勁。”蕭郎當真是絲毫不給鮑信面子,直接把瓊漿當成了漱口水。
“你小子,有種!”鮑信怒極反笑,身旁的那些家丁哪還不明白主子的意思。當即揮起拳頭殺向蕭郎。
“阿六你看清楚,這招叫醉仙望月步,名為步法,其實配合上拳掌才能發揮最大威力。”蕭郎一邊說著,一邊便把最先攻來的那人給撂倒在地,然後十分不厚道的一腳踩在那人的子孫根上。當即把惡奴痛的叫喊出一陣殺豬似得哀嚎。
“真卑……沒有武德,下三路也打。”一旁的蘇有白樂得清閒,一邊磕著大嘴孝敬的椒鹽花生,一邊給阿六說道:“你以後可不能向他學,會讓人鄙視的。”
蕭郎又團身欺近一人。一掌拍到對方胸口,這傢伙直接就悶哼一聲。隨即倒地,蕭郎抽空說道:“別聽你師叔瞎說,對手是小人,你就不能用君子的手段。”
蘇有白剛想回敬一句你哪個手段像是君子,突然意識到不對,把手中花生一扔,說道:“什麼時候我成你師弟了!”
聽的是阿六直翻白眼。
“醉仙望月步講求的是形散神聚,嗯,說了你現在也聽不懂,大概意思是腳步可以凌亂,但身體卻不能亂上絲毫。”說話間,蕭郎又是繞到一人背後,一腳把這個惡奴踹爬在了蘇有白身前。
蘇有白很是想了一番,把那人攙扶了起來,對阿六說道:“我來教教你什麼叫以德服人。”
可那惡奴並不領情,也似乎是打紅了眼,直接一拳砸在了蘇有白的腦門上。
蘇大公子雖然沒有武技,可好歹底子渾實,這一下一個冷不防被人偷襲成功,雖然跟撓癢癢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