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醫的絕症。”劍主說道:“三魂七魄都不全的人,我倒是見過不少,但沒有一個能像他這樣伶牙俐齒的。”
“可是,可是……”小婉急的直抹眼淚,說話都不再利索。
“抱歉,我幫不了他。”
劍主就好像是小婉的舊相識,與蕭郎說話時,每每以一個修道前輩的姿態,而與小婉說話時,明顯只是一個親近長輩。
“你現在是主身,還是隻用一縷神念在給我們說話?”蕭郎卻是直接開口問道,同時看向小婉,雙手摟住了她,示意自己無妨。
剛才蕭郎自己的表現,說到底,和劍主的說辭倒真沒有什麼關係。
“哦,你是在擔心什麼?”劍主說道:“放心,這縷神念與我主身不無不同,何況,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這麼一個不過築基期的小修者麼?”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神念也有能力,現在就讓我們離開吧。”蕭郎說道:“別給我說不合規矩,我看得出來,這地方的規矩,八成都是你一人定的。”
“你倒是挺著急離開的麼。”劍主說道。
蕭郎其實有意試探生死盒所謂的“規矩”,不過似乎劍主故意沒有理會蕭郎的後半句話。
“我這個人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地方,你既然什麼事都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我自然就從你這裡得不到答案,那我還留下幹什麼?”蕭郎這番話說的倒是相當理直氣壯。
“你小子……”可惜這縷神唸的聲調始終沒有任何變化,要不然倒是可以分辨得出此時的劍主,到底是有些生氣,還是無可奈何:“既然如此,我馬上會讓你離開。”
“只有我一個人麼?”蕭郎相當敏銳,立刻地意識到了劍主的意思。
或許是因為劍主真的生氣了,畢竟以蕭郎的話鋒來看,既談不上恭敬,也談不上客氣,更沒有因為劍主告知自己的先天缺陷而有感謝的意思。這種後輩,怕是沒有一個前輩會喜歡的。
導致劍主沒有再搭理蕭郎的問題,直接問向小婉:“宮兒,你還是留在這裡吧。”
“老爺爺,我能不能不留下?”小婉可憐兮兮地看著虛空,而後又看著蕭郎。
“哎……”沒料到回應小婉的,卻是劍主的一聲長嘆,彷彿他自己陷入了什麼回憶中,良久,才重新開口說道:“我終於體會到我師父那時的苦心了。”
“有些道理,明知說了你也不會聽,可就這麼眼看著你去犯同樣的錯誤,以致後悔一生,我卻也做不到。”劍主第一次用上了落寞的口吻,也是蕭郎第一次聽到他語氣的改變。
“他是人,你是妖,人|妖有別,先不說世俗容不下你們,就是你們自己,相處的久了,也會發現人和妖,本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劍主說道:“更何況,他天生命魂缺一,不屬於這個世界,或許就在不遠的將來,他便會離開,到那時,單單‘後悔’二字,你準備用千年歲月去獨自品嚐麼?”
劍主自然是知道,小婉不肯留下的最重要原因。所以他甚至都沒有提以小婉她的身份,到外面去闖蕩會有多少危險。
如果可以的話,為了保護小婉,劍主一定會設法把蕭郎留下。可同樣,由於蕭郎天生魂魄不全,有些神通道法,卻也施展不到蕭郎身上,如果蕭郎想走,劍主無法可留。
當然也可以說,劍主的手段還沒有高超到可以困死一個玩家的地步。
“老爺爺,那你後悔過麼?”這時小婉突然問道。
劍主沒有答話,似乎是不解其意。
“您有無盡的歲月,也就有無盡的時間去回憶,可我想,如果您一生之中都沒有做過後悔事,那在您的回憶裡,一定少了許多值得去還唸的東西。”小婉緩緩說道,臉色微紅。
“雖然犯錯會讓人後悔,可放棄難道不也是一種後悔?”
“放棄固然可以讓人不會犯錯,但也沒了讓我去體會什麼叫對,什麼又叫錯的機會。”
“老爺爺,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小婉說到此處,突然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是怔怔地看著蕭郎。
兩聲長嘆,一聲來自劍主,一聲來自蕭郎。
塞上牛羊空許約,情深未變卻寒盟。
蕭郎再傻,也聽得出劍主的弦外之音,他這番話與其說是在勸服小婉,倒不如說是在說服自己的。
蕭郎再不理智,也知道自己終歸是給不了小婉任何承諾的。
這是蕭郎嘆息的原因。
理智告訴蕭郎,劍主說的沒錯,對於二人最好的結果,就是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