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讓你知道了。下面,我也想知道一些事情。”南宮傾妤的聲音,還微微有些顫抖,她的眼睛,其實紅得並不比冰蘭差太多。
“你想知道什麼?”冰蘭輕聲問。
南宮傾妤血紅的眸子,盯著冰蘭同樣的血紅,輕聲說:“或許我心中已經有答案了,但,我還是想問。對於那個混蛋,你,難道就不想報復麼?”
冰蘭略略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你想怎麼做?”
南宮傾妤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她一如既往的瘋狂:“我不想讓他死,死,實在太便宜他了。我要徹底毀了他!”
說著,她的眸子,更加血紅。
“即使……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冰蘭微微一驚,眸子裡的血紅,微微褪下了一點。
其實,比起南宮傾妤。冰蘭心中,對於東方嵐,乃至整個東方家族的痛恨,一點都不比南宮傾妤差。雖然過程不盡相同,但,她們的遭遇卻是何其相似。都是家被毀,身被毀,拖著殘破的身軀,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但,她和南宮傾妤。卻又不同。
如果說,現在一無所有的南宮傾妤,可以毫不猶豫地。和她所痛恨的,一同毀滅。可是,如果換成冰蘭,確切的說,是現在的。雖然並沒有什麼出口的承諾,但和許青陽之間,各自心中已經認定了對方之後,再讓她這麼不顧一切,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同歸於盡?或許。早些時候,她還沒有許青陽時候,如果能夠和東方嵐同歸於盡。她可能會毫不猶豫地去做。但,現在不同,她有許青陽,她有李蘭冰,她有歐陽明輝。她有肖子軒,她有愛情。她有親情,她有友情,現在,曾經彷彿只是奢望的,她都有了。看看四周,這棟其實現在還沒多少人氣的房子,早些時候,已經在她的憧憬中成為她曾經做夢都不敢想的東西——家。
讓她捨棄這一切?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看著冰蘭的神色,南宮傾妤似乎明白了一些。她的心中,也是微微一嘆。其實,或許,她比冰蘭自己,都明白現在冰蘭所擁有的東西是多麼的可貴。讓她真正開口,讓冰蘭捨棄這一切,即使是南宮傾妤自己,也覺得這實在太殘忍了。
和冰蘭不同,冰蘭從記事起,要麼是常年住在醫院,要麼是到處漂泊,就像沒有根的浮萍。南宮傾妤的童年、少年,都是生活在一個正常的家庭,擁有過所有普通少女的幸福,親情,愛情,她都有過,也都失去過。
一直不曾擁有,或許還不知道失去,會有多痛。而南宮傾妤曾經擁有過,也曾經失去過。所以,她比冰蘭更懂得失去的痛,所以她也更懂得冰蘭的顧忌。
但,仇恨,難道就能這麼算了?就算沒有冰蘭,南宮傾妤同樣都要去做,哪怕,真的玉石俱焚!
南宮傾妤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站起身:“算了,這種事情或許還是靠自己比較靠譜。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著,南宮傾妤站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冰蘭忽然抬起頭,此時,她眸子裡的血紅,早已經完全褪去,卻閃爍著一絲晶亮的光彩。
“難道,除了同歸於盡、玉石俱焚,就沒有其它選擇麼?”冰蘭的聲音很平靜,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南宮傾妤微微一愣:“你有什麼好辦法麼?”
冰蘭搖了搖頭:“沒有。”
南宮傾妤又是一愣,正要說什麼,冰蘭卻微微一笑,又說:“辦法這種東西,不都是人想出來的麼?心平氣和地坐下,讓自己的心冷靜下來,好好謀劃一下,許多原先看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或許就真的可以做到了。”
南宮傾妤怔怔地望著冰蘭,愣了好久,忽然問:“這些,是誰教給你的?許青陽麼?”
冰蘭搖頭:“這種東西,難道還需要人教麼?遇到事情,要冷靜思考,尋找對自己最有利的切入點,用最省力的方式,把對自己最有利的因素最大化,這不就是做任何事的最佳方式麼?”
南宮傾妤怔了一會兒,苦笑:“我明白了,當時,你為什麼能做到讓那隻貓也驚歎的事情了。你這種人,和我完全不同。哪怕是天塌了,地陷了,恐怕,都無法打碎你的冷靜。無論悲傷,憤怒,憎恨,或者別的什麼,都不能讓你失去冷靜。”
南宮傾妤不禁搖了搖頭:“其實,認真回想一下,單單是這幾個月在《失落的世界》裡,你對於天一閣造成的傷害,比起多年來一直和天一閣作對的我,所造成的總和,都沒多大差距。這,恐怕也和你無論什麼時候都能保持冷靜的性格有關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