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他的意圖,丁毅揪著它的耳朵調整了方向,朝著公會的同伴們走去。中途它曾幾度掙扎,但在吃了幾記懲罰後終於放棄了抵抗,任由背上的人操控。
見首領屈服,雷象們都乖乖的跟在後面,恢復了先前的溫順。丁毅將長矛扔還給達戈尼特,大聲道:“我贏了!”
達戈尼特臉色難看,一言不發。要知道,那頭雷象首領他連摸都沒摸到。
見丁毅“駕馭”著雷象向回走,唐瑄遠遠迎上前。這些野象近距離看還真巨大,尤其是雷焰,簡直像個移動的小山丘。
她仰起頭興奮地問:“這頭是魔獸吧!你是怎麼馴服它的?”
“很簡單,武力征服。不聽話就打。”
唐瑄撲哧一笑。路逍柏對待魔獸寶寶可是呵護有加,丁毅的“教育方式”與他相比反差太大。
“上來體驗一下吧!”他扯著雷焰的耳朵滑下來,將她一把拉起。唐瑄一聲驚呼,整個人已經側坐在粗糙的象背上了。
這沒有任何護具和抓手,隨著雷焰邁開步子,唐瑄一晃,下意識向他懷裡靠去。丁毅自然而然攬住她的肩膀,隨即意識到了什麼,臉一紅。
兩人尷尬的靠在一起,但唐瑄一動也不敢動,只得繼續維持這個狀態。
近距離嗅到他專有的氣息,讓她短暫的沉溺在其中——這是一種極其令人心安的感覺。
這位思維一向天馬行空的姑娘忽然想起了什麼,於是毫無徵兆的發問了:“你聞到我是什麼味道?”
“啊?”某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你那天說我的味道很好聞啊。”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麼肉麻的話?!”丁毅差點從雷象背上滾下去。
“巨龍巢穴,幹嘛不承認?!”姑娘較真起來,大眼圓瞪。
丁毅臉上羞得冒血,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偏偏唐瑄還一副不搞清楚誓不罷休的樣子,難道要逼他表白不成?
好吧……在這野曠天低樹的荒野中,在這溫吞的大象背上,如果忽略掉他們曾遭遇到的那些蚊蟲野獸,似乎此情此景也頗具浪漫。
該怎麼說?胸中如揣了一隻小鼓直敲不停,丁毅張了張嘴——
“咳——我們有錯過什麼精彩的部分嗎?”遠行者公會的成員們不知何時已經圍在了旁邊,一臉捉狹的看著他倆。
怎麼忘記了還有這幫人……丁毅恢復了幾分神智,忙帶著唐瑄從雷焰背上翻下來,顧左右而言他:“逍柏,魔獸接下來就交給你吧。也不能讓它老挨鞭子,該用你那套懷柔政策了。”
唐瑄悻悻然坐到一邊,不明白為什麼讓他回答個問題都這麼困難。
丁毅穩下心緒,有幾分慶幸也有幾分懊惱。在感情方面他也是張白紙,不知應如何面對。剛才就算不被其他人打斷,他亦沒有把握能將話說出口。
“看樣子我這獵人都要失業了!”路逍柏欣喜的打量著雷焰,眼角笑意盎然。
“要不是你腳受傷,這活你做得肯定比我好。”丁毅不以為然。術業有專攻,論馴獸當然還是路逍柏是行家。
天已沉沉暗下來,這一群雷象跟著首領,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一併成了遠行者公會的“戰利品”。有了它們,大家的心裡踏實不少。至少夜間的野獸會顧忌到雷象的龐大,不會輕易對他們出手。
達戈尼特守著他“俘虜”的那頭雷象,與遠行者公會的成員們再無交流。他收起了比賽中流露出的真情實感,不斷的告誡自己這只是在執行任務。
“嘿,該不會輸給我一次就一蹶不振了吧?”丁毅扔給他一個烤食腐鳥腿。
“不至於。”達戈尼特哼了一聲,倒是沒拒絕這香噴噴的食物,大口撕咬起來。
“我看過你的比賽,那是第一百連勝場,真令人振奮。”
聽他這麼一說,達戈尼特回想起那天全場的歡呼聲和重獲自由的喜悅,一抹笑容浮上臉頰,這令他猙獰的樣貌多了幾分柔和。只是……那一切已成為歷史,即便是角鬥士的光環也改變不了他的身世和人們心底的排斥。他的笑容漸漸黯淡下來。
“做你自己就好了,想那麼多幹嘛?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丁毅拍了拍他的肩膀,竟像個老朋友一樣。
做自己?達戈尼特一愣。丁毅的親密舉動令他受寵若驚,以對方的實力,顯然不是想要拉攏他。那麼他究竟是……
“一整天也沒機會給你正式介紹一下。我是丁毅,那個濃眉大眼的是我們的會長路逍柏,虎背熊腰的是熊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