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連燒火造飯全都是靠從後方運來的煤炭。
這裡面所有的物資都一應俱全。即使眼下是入冬時節,炭火消耗量更大,十萬軍民若堅守城池,也足可以支撐到來年開春。
雲崢領命下去,先一步來到北陵城接管雜務的傅紹雪也領命下去,刑天笑當然更是如此。
此番祝彪決心死守北陵,可是需要廷尉府的大力支援。因為羅州戰場上的絕大部分江湖豪俠,此次也隨著大軍的敗亡成了草原上的忠魂。還留在北陵城的江湖人士,除了一些受傷之輩。更多的就是學藝不精的小一輩。
其中成名高手都少見,一流高手就是高水平了。
“將軍。朝陽觀的孤風道長,文殊院的虛空法師,還有瀝血門的鄧玉章鄧大俠,聯袂來訪——”
將軍府外的匾額已經拆了,祝彪坐在當初李輝祖所坐的大椅上,看著堂下兩側一排排的桌椅,心中滋味真叫一個苦澀。
心中默默盤算著手中的兵力,本部三萬鐵騎,雲崢的七千殘軍。九原郡回來的三千步甲,北陵城本有的一萬軍——八千步甲,兩千騎兵,再加上羅亞修、周子昂和祝忠今日收攏起來的三千多各縣守軍,這就是四萬騎兵和一萬五不到的步軍。明日後續兵馬相繼趕到,虎賁營撇開,步軍也才兩萬。但如果算上輜重營的輔兵。以及虎賁營的輔兵,那人數就三萬還多了……
近八萬步騎守城,百萬胡狗來攻又如何?入冬之際,嚴寒將至。就看這一仗誰熬得過誰!
正想的入神,馮恩江突然來報,讓祝彪驚醒回過了神來。
“請他們進來——”這三位祝彪都聽說過,是長年駐在羅州戰場的高手。他自己也下到大堂石階下相迎。
兩個臉色慘白,一個袖子空蕩蕩,一看就知三個都是重傷員。
少了條胳膊的是孤風道人,鄧玉章與虛空和尚是內傷未愈,並且失血也不少。
“無量天尊……”
“阿彌託福……”
“瀝血門鄧……”
各自釋法號道門庭,報上了名來。
“三位,裡面請——”
局勢已經危及到如此份上,誰也沒心思打禪機,三人此來是為了表示對祝彪守城的精神支援的。承諾各門各派留守北陵城的人一個都不會走,但是三派,乃至近期閉山不出的九曲劍派,卻不可能再派人趕來支援了。他們就是派人,也只會派去餘明一線。
“好叫諸位放心,本將出兵之前已經奏明王上,調撥廷尉府、供奉堂高手進援北陵。雖不見得能比上原先眾多的江湖俠義之士,但也絕不會讓胡狗巫師來去自如的——”
一天的時間就在忙忙碌碌中過去,祝彪算來有兩天兩夜沒閤眼了。下午時候,五千多百姓出城南下,由祝忠率部護送。可是到了夜晚,一輛明顯是富貴之家駕用的馬車隨著援兵的趕來駛進了北陵城。
一個嬌弱的身影坐在馬車內,竇兵坐在馬車頭。
馬車還沒行到將軍府,一個訊息就狂風一樣捲過整個北陵。——驍騎將軍夫人入城了!
還有些激盪的軍心安定了下來,惶恐、不安又不遠離開的百姓安心了下來。入睡了的祝仝等將被親兵叫醒,然後嘴巴無不張的老大,不敢置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訊息。一個個爬起身打馬向著將軍府奔去!
而那停在將軍府外的馬車,可不就是祝家的那一輛麼。趕緊裡面去,竇兵那熟悉的面孔誰又不認識呢!
祝彪臥房。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祝彪看著眼前的人兒笑了。哭笑不得的笑!“你怎麼來這兒了?”想破口罵她又開不了口。
“幫你安定軍心啊!”單玉屏將自己輕輕擁入祝彪的懷中。丈夫還不知道,大周已經暫緩出兵了,他在北陵,北漢在羅州,都再沒有退路了。
“傻女……”祝彪當然不知道北漢與大周間的莫測變幻。單玉屏的到來那是在他身上加一條鏈鎖,不然即使兵敗城破,他祝彪90+的武力還會殺不出重圍嗎?可單玉屏這麼一來,生生捆住了他的倆腿。霸王之勇也沒辦法帶虞姬突圍呢,呂布之勇也沒辦法將女兒送出城去呢!他現在正盤算著是‘誰’想出的這一毒計!
“一個御史臺名聲很高的諫官。”單玉屏回答了這個問題,也給祝彪道出了大周出兵的變化。
祝彪臉色陰沉,骨子裡都散發著一股戾氣。單玉屏緊緊地抱著祝彪,現在的他讓她有些不安。
“背信棄義,不為人主!”雲崢替祝彪說出了心中的怒。
大堂下稀稀拉拉的坐著十來個軍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