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遞給了元通,也喝了一小口,酒水順著喉嚨滑下,一股熱氣,騰騰的就在腹腔中擴散開來。“好酒”
全身的冰寒都被腹中的這股熱氣驅散開,一瞬間元通皮領上的積雪都被熱氣給騰化了。
“那小瓶裡的寶貝更好”
清楚地看到祝彪‘調’酒的全過程的元通,這一句話也只能默默地在心頭說。
丹參老酒固然很好。可要沒有那一瓶東西攪在裡面,最為一個酒海老手的元通,可不信一葫蘆好酒就能暖和三百多人的身子骨。
哦,不對。不是一葫蘆好酒。是半葫蘆好酒。
葫蘆最後回到祝彪手中的時候,一晃盪,還有半葫蘆呢。“也好,咱們回去路上再喝”
兩刻鐘後。一對精神抖索滿面紅光的大漢,個個身披重甲的整齊列隊在祝彪面前。
“出發”
祝彪大手一揮,三百士卒在張保的帶領下。在元通等人的伴隨下,向著五里開外的胡營疾速前進了去。而他本人,則身形一晃,冥冥直上空中,與風雪化為了一體。
這麼大的北風,祝彪就是隻能‘借風’,也可以順順利利的從天上沒入胡營之中。更何況他現在的《青翼蝠王》已經達到了第二層境界憑風。
胡騎大營坐落在白水的拐彎處,地勢平坦,如果是夏秋時節,那一片地域就是白水流域最肥美的一處牧場。自然地,此時這邊雪下的草根也是最多的。
三百來人的行動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張保等人只靠近營寨柵欄了,也沒發現一處胡騎的警哨。更別說是流動的遊騎了!
是風雪的呼嘯湮沒了三百人行動的聲音吧,也湮沒了“咔嚓,咔嚓”幾聲柵欄折斷的聲響。
三百人只是隨便的選了一處營帳密集處前進,一路竟順順利利的來到跟前了。
五人一個帳篷,五人一個帳篷。三百人分散到各自的位置,很細瑣卻依舊沒發出一點多餘的聲音。
然後隨著三支火把的同時亮起,又同時湮滅,得到訊號的六十隊漢兵立刻鑽進了帳篷中。在這樣的襲殺裡,大刀兵自然的充作了主力,鮮血哧濺在帳篷上的聲音,元通等站在外面警惕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啊……”
慘叫聲接連的響起。漢兵雖然戰力強悍,可畢竟不是專門訓練過的特種兵,根本不可能全部保持靜默。
“什麼聲音?”胡營中也是有巡邏兵的,帶頭的銅環胡將警惕的扭頭向聲音傳來出看去。
“不對,是慘叫聲,有人動刀子了。”又一個胡兵驚叫道。
這支百人的巡邏隊飛快向著帳篷區域衝去,他們沒有立刻敲鑼打鼓大喊大叫的給全營示警。因為他們都誤會了,把自己隱隱聽到的慘叫,當做了自己內訌的廝鬥。
“什麼人?敢私自鬥毆,不怕……”嚴厲的喝問聲響起。帶頭的銅環胡將猛的頓住了話頭,睜大眼睛的看著不遠處幾個滿身是血從帳篷裡鑽出的鐵甲兵士。
這不是自己的戰甲,這是漢人的甲衣。“你們是……”
驚意瞬間衝到了頂點,銅環胡將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漢兵,偷襲,他們竟然已經殺到了營裡、
“殺”元通粗大的嗓門傳出一聲暴哮聲。
“嗖嗖”幾支鐵矢飛快的從夜幕中射出,這一撮巡邏的胡兵百夫長連同前幾排的胡兵,一瞬間全都倒下了。只留下淒厲的叫喊聲不可抑制的從瀕死的胡兵口中叫出。
湧上,毫不留情的斬殺,然後大群人沿著帳篷區,向著胡營的深處直衝過去。
響亮的呼殺聲立刻在胡騎大營內響起!
“噗嗤……”一刀從一名攔路胡兵的肚子裡穿透,張保把刀一抽,對倒下地上的胡兵看都不看一眼就再度揚起刀殺向了更前方。偷襲部隊速度推進的飛快,遇到的阻力也越來越大,尤其是眼下已經殺透了帳篷區,大量衣服都來不及穿的胡兵被趕出了帳篷,驚慌失措的向著大營更深處逃去。
突然遇襲,毫無防備下的突然遇襲,大營內的胡兵驚慌失措,士氣真心是不高。被偷襲的這一部胡騎似乎是部族武裝,缺乏基層組織的壞處這一刻在他們身上表露無疑。絕大多數的胡兵都是在驚慌失措的胡跑亂逃,上來攔截的卻不是太多。真是大大的幫了漢軍一個忙,亂跑亂撞的部族胡騎不但把大營搞得人心慌亂,風聲鶴唳,一片草木皆兵,更深深影響到了胡人部隊的集結。
留守大營的都侖面色鐵青的看著這場混亂局面,那些部族武裝的驚亂和潰逃,使得他根本搞不清楚偷襲的漢軍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