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說城內的榮華,依舊還要數宋王府,這裡還是那樣的鶯歌燕舞,色慾迷香。
“大人,你站在這裡太久了,當心引人懷疑。”一個長隨模樣的年青人悄聲來到中年人身後,提醒道。
“哈哈,有人懷疑又如何?現在這滿城凋零,誰還有心思為宋逆買命?”中年人卻這樣的冷笑道。雙眼依然望著前方那所府第,眼角隱隱有溼潤之色。
自己是逃出去了,可女兒卻……
正在此時一隊宋軍甲士從附近走來,中年人雖嘴上說得輕蔑,看到這隊宋軍甲士過來,還是迅速收回了眼光,喝道:“走。”與年青人快速退入街外,隨即消失在一條小巷子裡。
“咦?”一個驚訝之極的聲音從宋軍甲士隊伍前面響起。
“軍侯,什麼事?”一名宋軍士兵問道。
“沒什麼,是我眼花了吧。”那名宋軍軍侯搖了搖頭道沒說什麼。心中卻暗自奇怪,剛才自己真的好象看到了一個熟人,只是怎麼可能,他應當在神都天京才對,怎麼還敢在永興城裡出現?
這隊宋軍甲士的鐵甲蹭亮,軍服嶄新,個個吃的滿面紅光,可是,就是精神不振。一個個像是要大難臨頭了一樣!
軍侯是永興城的老人了,能在王府周邊巡哨,他們負責的可不只是維護王府附近的安寧,更要防止有人衝撞了出門的貴人。領隊的軍侯雖然懷疑見到了一個萬分不該出現在此地的人,只是對方已經退走,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裡,不一會兒就將剛才的事放在腦後。
“啪,啪,啪啪!”兩單一雙的敲門聲在城中一處宅院門前響起,敲門聲剛停,院內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吱呀”一聲,宅院的大門張開了一條一人寬左右的門縫,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從院門探出頭,見到中年人和青年,口中驚喜的道:“蔣叔父,你回來了啦?快進來。”
“嗯。”中年人點了點頭,和同伴馬上閃進了宅院內,開門的年輕人又朝外看了看左右沒人注意,馬上將院門重新關閉。
宅院內佔地頗廣,光是前院就有數畝大小,雖然遠遠不能與剛才的那座府第相比,但在永興城裡也絕非常人可以擁有的。中年人與同伴剛進院,一名身穿宋軍軍裝的青年人就迎了上來,看到中年人後臉上喜色一閃而過,旋即就又是埋怨的道:“蔣叔,您在永興城熟人何其之多?怎麼親自出去了,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小侄一定給您辦妥。”
“沒什麼,只是在外面看了看宋逆的房子,叔父會小心的。”中年人嘴上呵呵笑道,可那笑聲怎麼聽都像是哭聲。
青年臉色厲色也是一閃而過,與關門後進來的少年,臉上同時現出了深深殺機。
“叔父勿憂勿急。此戰朝廷運籌帷幄,廟算高超,宋逆必亡無疑,待拿下永興城,宜秋妹妹自然就得救了。”
中年人搖頭不言,就是女兒得救了又如何?名節已敗,今生都難有一個好結果了。中年人愛女如掌上明珠,先前一絲一毫的委屈就不會給女兒受,現在一想起這些就是一種煎熬!
這名中年人就是原先的永興郡太守,一個很‘忠誠’的宋王嫡系。忠誠到不忍宋王誤入歧途,在將宋王的所有舉動全都送報天京的同時,更曾經在宋王舉兵前日,策劃了一次針對宋王的劫持。
對,是劫持,而不是刺殺。
如果是後者,他可能就已經得手了。但是劫持,不傷及宋王性命的劫持,卻失敗了,還是慘敗。
中年人名叫蔣雲帆,多年來經營的勢力和悄悄埋入永興城的釘子,在那一場失敗的劫持行動中毀於一旦,只有像眼前的府邸人家,這種暗中親密表面上毫不現時的關係,才儲存了下來。但數量也是有限的緊。
自從上次晉軍敗退後蔣雲帆就已經潛入了永興城,他在城中都已經活動了半個多月時間了。
因為上次軍事的失敗,因為永興城在晉軍重軍圍攻下表現的堅毅,蔣雲帆的活動不得不進行。
有這種優勢在手,不管是晉王還是泗州,都不像再經歷一次重軍圍城強攻猛打的慘重損失了。
永興城裡有三萬來人,靠著堅固高大的城防,以他們上次的表現來看,朝廷一方即使可以攻下此城,也至少要付出兩三倍人的傷亡。那太慘烈了!
所以,晉王、泗州方面都期望能夠取巧一些。蔣雲帆由此進入永興城去,收整昔日的殘部和不成暴露的關係,以及策反一些心智動搖不堅毅的宋將,盡全力的減少大軍攻城的阻力。
“雲帆兄。”府邸主人從大廳走出來了,很清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