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軍統帥犯難了。
成武郡城,攬月樓上。
宋王看著城外的周軍,面帶笑容的對祝彪說道:“祝帥以為,今日彼軍還敢犯城否?”竟是把周軍會不會攻城當做了一件趣事來打賭。
祝彪嘴角抽了抽。看來經過昨日廝殺的見聞,今日宋王的底氣又充足起來了。
“騎虎難下?患得患失?”祝彪一笑,用了兩個成語來形容周軍統帥此刻的心情。再道:“辰時初刻,他若還不來。我軍便復去。只需在倒塌的城牆豁口上露露面,足以羞煞二十萬周軍。”
“哈哈,祝帥此策大秒,逼敵不得不來戰。今日。我軍便再重挫其一陣。看他明日還當如何?”
……
“無膽小二,還敢再來戰否?”
“哈哈。一個個膽小鬼。是不是昨天被爺爺殺怕了,不敢來了?”
“哎,爺爺站在這裡了,對面的龜兒子怎麼不來啦?昨個你們不是挺兇的嘛!?”
城牆外不遠處的周軍大營,一個個周軍士兵看著在城牆豁口處吆喝賣弄的宋軍兵卒,禁不住心頭大怒。一個個義憤填膺的就想殺將出去!
可是心頭燃燒熾烈的怒火,一陣過去之後,周兵們就不由得又響起了昨日的遭遇。就宛如一盆冷水澆頭,瞬間冷汗流下。
周軍進入城中巷戰,放棄自身大軍團優勢,與置有鴛鴦陣的宋軍小接觸面搏殺,完完全全等於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能有好結果才叫怪。
二十萬周軍統帥,目光冷冷的看著成武郡城,他知道,在今日與祝彪的第一陣交手裡,自己一敗塗地。
“老夫確是真該謝謝你這一教誨!”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平日裡這句話常常說來,也自以為明白,今日才知曉,才切身體會其中真味。
“傳令,擊鼓,進軍——”
明晃晃的雁翎刀向著成武郡城一斬,轟隆隆的戰鼓聲響起在周軍大營當中。
兩萬周軍步步當車的向城牆豁口開進過來。昨天他們已經吃夠‘潮水般湧過’的虧了,一窩蜂的湧入城中根本就是作死。雖然今天早晨周軍一時未定是否繼續攻殺,可一些需注意的要點卻也明白了。
城牆塌了,宋軍卻遠遠沒垮,不能懷著‘趁勝追擊的心’去打仗。要步步安營,前前後後打陣戰一樣去進攻!
所以,周軍的攻勢就大變樣了。
但是變了又如何?只要短兵相接,在城去街巷那狹窄的路面中短兵相接,一次又一次系統增幅作用下的宋軍就會以對決的戰力優勢,碾壓式的擊潰一波又一波周軍的進攻。
“砰——”
陣戰就要有陣戰的架子。周軍衝在第一線的不再是刀槍肉搏兵了,一個個提著重盾的盾牌兵像一堵牆一樣衝著宋軍壓去。
有著地利優勢的宋軍自然隨之變化而變化,兩項碰撞,聲音就像冬日裡打了雷一樣響亮。
張自用手持著沉沉的重盾,兩腳蹬蹬倒退了兩步,隨即就穩穩的站住了腳跟。而他的對手卻踉踉蹌蹌的退出了五步還多。都撞在了後面跟進的周軍士兵身上,這才穩住身形。
活動了一下有些痠麻的手腕,張自用眼睛圓圓的睜起,口中猛虎般的大喝一聲,咚咚咚,大踏步的頂著重盾向前面的敵人衝撞去。而這個不怎麼寬的街道上,向他這樣正大步衝撞向敵人的重盾兵一共有五人。
五個重盾兵排成一列,就是一面盾牆。
五個受到系統一次次增幅後的重盾兵,就是五頭人形蠻牛。
兩者相合。其結果就是宋軍當面之敵,在這一撞之下,潰不成形。
“死——”五面重盾的間隙,四支長殺迅猛突出,真的應證了那一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老話。
剛剛被五面重盾撞得隊形都散亂了的周軍。看著刺殺來的長殺人人臉上露出了驚駭欲絕之色,卻少有人多得開。即便周兵有反應迅速的立刻揮舞兵器去遮擋,他們腳跟都站不穩的情況下揮舞出去的兵戈,又怎能擋得住蓄勢已久的四支長殺。
正當面的四個周兵立刻被捅穿了身子,鋒銳的殺首毫不費力的刺透了鎧甲,深深地扎入周兵身體裡。強力的衝勁還帶著四名周兵狠狠向後撞了一擊,那周兵身後多的是立足不穩的人。立刻滾地葫蘆就出來了。長殺手後退一步,鋒刃從周兵身體內拔出,鮮血哧濺,讓空氣中都升起了一層薄薄的血霧。
四支長殺退後。另外四支長殺已經交替著殺上。
這個小街巷中的宋軍以一種屠戮的速度,迅速清掃著周軍的前隊。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