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擋下。那哪一撥都是屍體鋪路,血流成河。祝彪放開手腳,大殺特殺,策馬過後,滾滾人頭,可以百來計算。
然周軍湧上來計程車兵多的以千來計算。
所以劉興釗的將旗,祝彪始終沒能拿下。
河東騎兵發起了潮水一般的攻勢,一浪猛似一浪。每一個浪頭都狠狠砸在周軍的戰陣上,周軍苦苦支撐,損失慘重。可因為劉興釗的堅韌,傷而不亂。
“豎警旗,求援,求援,向將軍求援……”
一個身著綴鱗甲的軍將在兩個親衛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跑到中軍右陣中心,衝著王字將旗下立著的軍將連聲叫喊,“向將軍求援,我們撐不住了,撐不住了。”
王姓將軍面如寒霜,兩眼怒視著來人,似乎恨得要把他一口吃了。“你的人呢?你的部隊呢?”
“沒了,沒了。都打完了,打完了,就剩下我了……”來講激動地一把推開親衛,猛地拽下了肩胛處的長箭,鮮血噴射而出。左右兩親衛大駭,撲上去死死摁住了傷口。來將卻絕望地揮舞著雙臂,“再打下去人就死光了。求援,快向中陣求援啊。”
“沒有援兵,中陣已經空了,沒有援兵了。”王姓將軍前跨一步,逼近來人,怒聲吼道,“仗已經打到這個地步,能靠的只有自己。給我滾回鋒線去。死了,我給你收屍,活著,咱們一塊喝逆賊的血。”
“死戰,戰死為止。”王姓將軍舉手高呼,“後退者,殺無赦。”
來將艱難地轉過身,渾身顫抖,肩頭血流如注,“給我殺回去。”帶著十數親衛衝了出去,義無反顧衝進了混戰廝殺,狼煙動地的戰場。
祝彪的鐵騎大軍如江河決堤一般厲嘯而至,軍將和十多名親衛就像波濤中的浮萍,在洶湧的大潮中瞬間消失。
王姓將軍眼睛溼潤了。他拼命地擂動著戰鼓,聲嘶力竭的叫吼著,任由淚水滾落下。
“殺……”周軍將士吼聲如雷,酣呼鏖戰。軍將和親兵,陷陣的無畏無懼激起了周軍的血性。不管這股血效能維持多長,反正此刻他們身體裡的血液是沸騰的,他們心中的怒火是燃燒的,於是周軍右陣來了一次勇敢的反撲。
“重整佇列……重整佇列。”
戰馬直立而起,仰頸長嘶,朱弘身懸半空。揮兵狂呼,“兄弟們,跟著我殺過去,馬踏周軍,馬踏周軍……”
一隊隊唐軍騎兵飛馳,一個個錐形戰陣迅速成形。
整個周軍中軍戰陣岌岌可危。劉興釗渾身肌肉都繃緊了。如果讓朱弘也得手了,一切就全完了。
朱弘斷然決定突擊周軍後陣,現在周軍中軍擁擠的人馬太多,加入進去固然對戰場有大益,可要是能破開周軍脆弱的後陣,再掃蕩一番周軍隨軍的丁壯,然後調轉兵鋒捅周軍菊花。比現在只有把周軍中軍攔腰發動突擊,更有威力。
“走,走……”朱弘猛踢戰馬,兵器前指,“殺,殺上去……”
連同刑茂部的親衛騎,近萬漢唐騎軍如一股驚天狂飆,捲起沖天雪霧,一路咆哮著,直插周軍後陣。
“轟……”一聲巨響。以刑茂所率的親衛騎做錐頭,完全是摧枯拉朽之勢,插進了周軍後陣中腹,周軍後陣發出一陣劇烈顫抖,只是一次的衝擊。就遭受重創。
號角聲急速響起,此起彼伏。周軍後陣主將駭然變色,連聲下令,“擋住他們,擋住……切斷敵陣,砍斷他們……”
可朱弘那裡會給他們一絲機會。人數多達八千來騎的唐軍已經猛烈攻到,整個周軍後陣土崩瓦解。
戰馬在雪地上賓士著,雙方士卒在傾盡全力的捨命搏殺,轟鳴聲、廝殺聲,糾纏混合在一起,驚心動魄。
劉興釗劇烈地喘息著,他身先士卒了。自從後陣破敗後,劉興釗就徹底放棄了心中那一絲希望。此刻,他只想著能在戰死前,儘可能多的帶領士兵擊殺逆軍。
他之後一直衝殺在最前。大刀上已經沾滿了漢唐騎兵的血肉,他的體力也到了極限,內力同樣接近底線。然而,總數十萬軍的隊伍,在折損了近半後依舊廝殺著,只是這一點,他就高興,他就驕傲。
他感覺自己幾乎無法舉起大刀了。但前方的敵人還在蜂擁而上著,還在亡命進攻著。弩矢、槍矛、刀斧,就象下雨一樣,鋪天蓋地,應接不暇。
護在前面的親衛倒下了一個,又倒下了一個,“殺啊……”劉興釗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手中大刀砍進一名河東軍軍侯胸膛,就在這時,一支弩矢厲嘯而至,劉興釗躲閃不及,眼睜睜地看著弩矢穿透胸甲,釘進自己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