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已覆沒的八萬軍外的十二萬德州軍,有三部停住了進軍腳步,就近鑽進了城池中。德州兵馬都督親率的三萬軍,匯合了巴烈虎部後。也在洛垌這地方抓緊時間修固著營盤,是不走了。
祝彪三百里夜襲打這一仗的目的徹底到了。他嚇住了餘外的十二萬德州軍,也把巴烈虎釘在了洛垌,那麼,接下去他就可以去直面三十餘萬的晉王大軍了。
“傳我軍令,各部集結,進兵鎮安——”
就是巴烈虎等輩能反應過來,回神過來又如何?等他們重新集結到一起殺過來時候,自己跟晉軍主力的這一仗早就打完了。更或許,這邊還沒打完。可有十幾萬騎兵徘徊,他們相加一起不足二十萬的步騎軍又敢來嗎?
鄭國雄,老對手了。自開州一別,再次相見,“我肯定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而鄭國雄麾下眾將,如寧道思、張邊軍、沈萬山,當初在開州、萬州的一次次廝殺,也都是老朋友了。
三日後,鎮安郡城。
六萬步軍正在全力忙碌著。自從編入祝彪麾下以來。陳安這還是第一次獨當一面。
祝彪要他領兵屯守堅城,擋住晉軍主力的來路。然後他率騎兵主力在外,尋機而戰。
是的,祝彪沒有跟晉軍正面野戰。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三十多萬晉軍有不小可能會龜縮不應戰。
鄭國雄不是天京城裡出來的大爺,他是曉得祝彪厲害的。手中僅不足兩倍的軍力,鄭國雄避而不戰的可能性會很大。
如果晉軍避而不戰,祝彪主力壓上後坐蠟的反而會是他。
現在祝彪只是用步軍擺在鎮安。騎兵主力徘徊在外,賓士在千里之地,如一柄尖刀懸在德州中南的洛垌、大灣、強興、中牧。四部周軍兵馬頭上。同時,大軍疾撲鎮安,也不過是三兩日的時間。
祝彪給鄭國雄擺上一個餌,鎮安,就看他吃不吃了。
他若是不吃,鎮安拿不到手,三十多萬晉軍賴以為生的後勤線路就會受到絕對威脅,大軍就不要提進兵德州中南了。
而要是吃,城內的六萬步甲也都不是吃素的,只要拖住晉軍幾天,祝彪回師殺到,就有很大的把握,擊破晉軍!
在此之前,十幾萬騎兵壓在德州中南,位於洛垌、大灣等四地間,與鎮安的距離可以拉大一點……
陳安等步營抵到鎮安不過兩天,城外就出現了晉軍的探馬。撒出去的斥候很快帶來訊息,鄭國雄帶領的晉軍正奔來鎮安殺到。
“陸將軍!”郡守府裡,陳安沉聲喝道。
“在!”陸通肅然起身,拱手待命。
“任你為統制,總管守城事務。”陳安沉聲說道。陸通領命。
“劉卓、焦竑、陳廉、王九齡。”他又逐一點名道。
劉卓四將同時起身,齊呼道:“卑職在!”
“你四人,坐鎮東、西、南、北四城,若失職守,提頭來見。”陳安目光凜然,四將慨然領命。尤其是劉卓,從宋王親衛轉職領兵軍將,先前的成博之戰只是做提線木偶,祝彪下什麼令,他就怎麼做。這也是他第一次‘獨當一面’了,內心之激動,可想而知。
“吳伯牛!韓剛韓猛!”陳安再一聲呼喚,帳下起立三將,性格悍勇的吳伯牛拱手待命。韓剛韓猛也靜待軍令發下。
“吳將軍,你率本部,本將再添陷陣營與你配合,彈壓城內。嚴防城中大戶異動,嚴防敵軍高手擾亂。”
“卑職領命!”三人虎吼應聲。
高手不足的祝彪軍力,只有靠著陷陣營上了。
“尚將軍部,與我部坐鎮中軍,襄援四方。”
“喏。”尚平南拱手應道。
“你等安排下去,每面城牆劃段而守,以都為建制,失任何一段。什長以上處死,士卒連坐!我不管他晉賊來了多少兵馬,哪怕是天兵天將幫他們,鎮安絕不容失!此役,只有兩個結果,要麼擋晉軍於城下,要麼自我以下,全部戰死!”陳安沒給眾將,也沒給自己留任何餘地。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兒,鎮安若是丟失了,祝彪的佈置就全白費了。到時晉軍主力挾大勝之威殺到,巴烈虎等晉德兵馬再遙相呼應。祝彪就只有灰溜溜的從德州中南腹地退去德北三軍了。所以這裡必不能有失。
“願效死命!”一班將佐異口同聲喝道。
陳安緩緩起身,正色道:“自元武年間以來,晉軍摧我故地,使我等萬里遠征,背井離鄉,家祭無見祖顏。我恨不得食晉賊之肉,喝晉賊之血。今日賴祝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