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固守渭水源、佻水——金水河南岸。如此地利優勢就從秦軍手中轉回到了夏王那裡,此必然可大肆牽制住秦軍的軍力。
所以接下去的一段日子裡,李騰強力邀請也可以說是要求西涼國主姜武,與其同時向秦國起進攻。以求大局對峙下,夏國、西涼國能佔取秦國的一些便宜。
姜武迫於西涼國與夏國五百年的交情,兩家祖上都是大周太祖的名臣重將,以及西北的大局之前都是夏國與西涼國聯手遏制秦國的,有些不情願的答應了下來。這樣夏軍、西涼軍才有了現在的兩難局面。
李騰臉上一片慘白,手一鬆姬元軍方面連夜送到的軍情信報飄飄掉落在了書案上。“蒼天不助啊!”瞬時間一股心勞神疲的無力感湧上了他的心頭。
現在回想一下之前張福遠的隻言片語,簡直就是一種隱晦的暗示。可惜是自己往歪處想了。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麼?”李騰心中黯然道。一切都是自己做下的禍根吶。
並且李騰自持夏軍的戰力,夏國的國力,都勝過西涼軍與西涼國不少,趁機攻打秦國,自己沾到的便宜應該大過西涼國。一念之差謬之千里,李騰的心態就因為這一點而陷入了偏執。
該怨惱姬元軍不與通知麼?不,李騰不會。姬元的志向是在整個天下,這種關乎天下大局的絕密情報是人都會保密再保密,怎麼可能向一個弱小的盟友通告。傻子也不會這樣做!
李騰可不敢保證自己手下臣工將領中就無有心向天京的。
張福遠能在之前做出一些暗示,已經是很夠意思了。以他的目光應該會很清楚看到,此一戰如沒有自己的堅持。姜武是不會大動干戈的。說服了自己就等於說服了西涼國,偏偏在這一點上,自己想歪了方向。“唉,自作孽啊!”李騰臉色更見灰白。
實力,一切都是靠實力說話。自嘲的一笑,李騰無力的靠倒在座椅後背上。若是夏軍如秦軍一樣是天下強軍之一,自己和姜武聯手,姬元如何敢這麼輕視自己,如何敢把情況隱瞞?李、姜倆家祖上開國已經五百年了。需要制衡的秦國生機依舊勃勃,夏國、西涼國卻長河落日,日薄西山。看起來也就是比齊魯這兩家廢物強上一等了。
“撤?”李騰目光轉向自己的侄兒,夏國王室中最佳的後起之秀,“咱們這次要是撤了。李家數百年的名聲全完了不說,日後秦軍來襲,如何抵擋?”此戰不戰而退,夏軍與西涼軍的聯手就有點紙老虎的意思了,秦國緩過勁來,肯定會向夏國、西涼國報復的,到那個時候。你還能指望兩**馬再同心協力嗎?
“進攻,必須拿下姑盛。否則,五百年同盟就要煙消雲散不了!”要麼在名義上和實質上徹底成為姬元軍的附庸,把夏國國祚完全押到情況並不怎麼美妙的夏王身上。那麼就堅持一定的獨立性。只把刀槍對準秦軍,拿下姑盛城,不把自己陷到中原戰場那個大泥潭中。
夏國只有這麼一條路了,拿下姑盛……
李騰心力憔悴的閉上了雙眼。“賢侄。給你大兄送信。全寫明白,讓超兒好好地想一想。以後的路。可就要靠你們自己走了!”
“是,叔王。”李岱低聲回應道,情緒低落,再也沒有了接到信報那一刻的興奮了。
“好好地去寫信吧,全寫了,寫全了……”
沒有再回聲,李岱行了一禮後就轉身退出了王帳。
“讓休兒、鐵兒還有令明進來。”
就在李岱要退出大帳的那一刻,李騰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叔王。”李岱回聲道,他心知,夏軍又一場流血就要開始了。
退出大帳,傳了李騰的話,李岱返回到了自己的軍帳之中。研墨並攤開一綾絲帛,他沒有立刻下筆,而是靜下心來細細的做起了思考。
正如李騰說的那樣,李岱要把現在夏軍的局面,與西涼軍的情況,西隅的局面,姬元軍甚至是整個中原大勢,盡數融寫到這綾絲帛當中。他明白自己叔父的意思,大兄性情高傲昂烈,若不讓他真正的想明白,說不準什麼時候就闖下不可收拾的大禍了。
戰鼓擂起,號角吹起。
緊接著是萬馬賓士,人聲鼎沸。然後過了一段時間,慘烈的廝殺聲隱隱傳來。
夏軍大營距離姑盛城池東門有**裡之遙,廝殺聲依舊清晰可聞。
李岱依舊安坐在帳中。
三天後,一直萬人規模的姬元軍精銳趕到了。
只是信報上交待過的,姬元軍對夏、西涼兩家各支援步軍一萬人,以襄助兩**馬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