纜繩,都是連同城牆上下用的!
半個時辰後,他身後的兩萬四千宋軍就要開赴出城外了,迅速夾擊向三四里地外的晉軍騎兵。但是,這樣的策略,所需要軍隊的規模和數量以及佇列開啟速度,絕不是一個小小的城門洞能夠在這極短的時間內供給的。所以祝彪必須另想方法,來擴大戰爭所需的城內宋軍疾快的向城外瞬間投送部隊的速度、規模。
那怎麼辦才能做到這一點呢?派兵出南北兩門?不適當。南北兩門雖然沒有晉軍的大部隊,但絕對有晉軍的小股斥候在看守,從這兩門出兵,不等部隊出來,訊息就已經傳到晉軍的耳朵裡了。
祝彪為什麼強調部隊的瞬間投送數量和規模?不就是為了立刻鉗制住圍攻軍營的那些晉軍騎兵嗎?如果速度不夠快,那就是給了這些晉軍騎兵回神和預防的準備。祝彪可不想打持久戰,他要打的是閃擊戰。趁著晉軍騎兵注意力和精力都放在吳伯牛部的頭上時候,迅速出擊,勢若雷霆,一戰潰敵。不求如此,祝彪手下的步軍如何能留住全都有馬的晉軍騎兵?
“頂住!給我頂住——”吳伯牛咳著血,卻還大聲的吶喊著。
他知道,自己的了老大祝彪,為人是最最鄙視這句‘頂住’的話的,認為那是領軍之將莫大之恥辱。吳伯牛也是這般認為的,你領軍之將如果了得,怎麼讓手下將士落到‘頂住’的境地?
但是這一次他卻不得不喊出這句被鄙視的話了。因為晉軍持續的猛攻,不停地生力軍湧入,他的手下部隊已經全縮到了中營,卻還是僵持不住場面,讓現在的局勢隱隱有崩潰的勢頭。
這怎麼可以呢?!
“殺——”一名宋軍長槍兵高喊著一槍刺出,染血的槍頭穿過對面晉軍手中的馬刀,直刺這人的胸膛。
鮮血濺出,槍尖毫無意外的鑽透了晉軍騎兵的戰甲,但當這名宋軍長槍兵意圖再送一把力,直接將眼前敵人給一槍穿透的時候,兩把馬刀猶如一支白亮的剪子一樣,左右著向他交叉斬來。
沒有時間再往內用力了,宋兵一退身子,倒踩了三步,刺入眼前敵兵胸膛不到兩寸的長槍自然也隨之拔了出來。
受傷的晉軍騎兵咬牙切齒的揮刀向宋兵砍來,一道雪亮的刀光落下,人頭掉落,屍首分離。一名宋軍大刀兵即使趕到,有了依靠的長槍兵大鬆了一口氣。
“別光顧著喘氣,快退——”大刀兵卻焦急的叫道。
兵力明顯佔優的晉軍騎兵滾滾殺到,他們是兩倍還多的軍力,又是騎兵對步兵,雖然後者的一些優勢被營盤所限制,吳伯牛部的艱辛也可想而知。
“噗嗤——”長槍沒入了戰馬的胸膛。戰馬仰頭哀鳴一聲,就要倒地歪下,另一名晉軍騎兵卻已經填補了前者的位置。刀光閃現,那還沒來及抽出長槍的宋兵,被一刀砍在了臉上,當場斃死。
就像是蟲蟻,晉軍騎兵一點點蠶食著宋軍的防線,他們死了有人替,可宋軍死了,慢慢的就沒有人來填充代替了。
後方的弓弩手都放下了手中的弓弩,拿起死去戰友的刀槍頂在了最前面,連寶貴的連弩兵,也兩臂發酸的再也拉不開弩弦了。
人力有時而窮,不管吳伯牛怎麼拼命,人數上的絕對劣勢終使他們無法全部確保防線的穩固。
“當——”一口大刀斬在了丁德勝手中的長槍上,咔嚓一聲,這杆柘木為杆製成的上好軟槍,竟然從中一斷為二,刀光去勢猶疾的在丁德勝頭頂一沒而入。鮮血哧濺,丁德勝眼睛中還存著不可置信的驚疑,在疑惑自己手中長槍如何就給斷了,人就再也開不了口了。
晉軍騎兵們似乎感受到了勝利的希望,他們盡情的歡呼起來,雖然他們早就沙啞的喉嚨早已經幹疼,但他們依然嘶吼出幹沙摩擦一樣的聲音,舉刀向裡衝著。
最終,吳伯牛部的軍旗,在晉軍騎兵撥開層層阻攔的努力下,出現在了兵鋒之前,護衛那面大旗的是連同掌旗在內的一個十人小隊。
殺到宋軍軍旗前的晉軍騎兵呼吸粗重了起來。
掌旗官唐鈺明都能看清對面那個衝上來的晉軍騎兵眼睛裡那嗜血的深紅,“護衛大旗,拔刀!給我上——”緊張與激動之下,唐鈺明也沒察覺到自己的這聲命令也已經變成的如同嘶嚎一樣。
“鏗!”的一聲錯響,唐鈺明手中的雁翎刀重重的與衝上來地晉軍騎兵手中的馬刀撞在了一起。高躍而起的他被一股巨力撞了回來,翻滾落地時咳出一口鮮血,但嚴重殺氣不變。
身為掌旗官,他義不容辭。而幾乎就在這聲響動的同時,同樣的撞擊連聲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