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無量道,某些人,焉知不是日後的元通、師慧欣第二!
從一種合作、庇護,或是說附庸關係,變為‘一家人’,就好比屬國併入宗主國的概念一樣,對於當事人說。是一場絕對陣痛。
抗拒不了,無法抗拒,就只能接受!
至少於無量道人來說,他們藉著齊秋雨與祝彪當初那的一點交情。藉著祝彪與朝廷,與唐王,他們自己與朝廷與唐王間種種瓜葛和彆扭,成功的脫入安了。在河東地面。他們再也不用擔憂江湖正道的追殺,再也不用擔憂朝廷六扇門的追緝。這就是最大的益處。
終於有喘息之機了!雖然還不能公然露面,安全卻有了據對保障。
衣食足而思淫慾。人是貪得無厭的動物,危急之時想著安全,安全了後就又奢望著自由。齊秋雨也是如此,本來江湖有名的後起之秀,正道俠少,近兩年過的卻是東躲西藏見不得光的日子。齊秋雨內心的痛苦是難以想象的。
當他心中還有著一絲驕傲,不把自己看做祝彪的完全手下,而只定位於一個下屬,或是外系附庸,那個時候他絕不會羨慕穆薛華的。即便穆薛華現在行走江湖,連各大派掌門也要禮讓三分,齊秋雨也不羨慕。在他眼中,穆薛華的背後始終都籠罩著祝彪的身影,江湖大派豪強敬重穆薛華是敬重穆薛華背後的身影,而不是他本人。
穆薛華在江湖上的特殊地位是祝彪的代言人,而連武道宗師傳言中都能陣斬的祝彪,北漢江湖是無人能惹的。
齊秋雨只希望自身的強大,前二十年人生道路一帆風順的他,就是身處在惡劣的險境,也沒有忘記自我的強大。這點上穆薛華雖然也強大自身,甚至更獨立,但因為諸多的關係,與祝家‘合而一體’簡直是自然而然。而帽子戴上了,就再也難去下了。
事實上穆薛華在北漢江湖上,有很多人視之眼紅,也有很多人不屑一顧。眼紅的是他在江湖上的‘高超’地位,就便是江慶巖,當初狼狽而去,現在在強大的外力支援下重返九曲劍派的江慶巖,對於穆薛華,對於穆家,也是敬而遠之,不敢道一聲‘報復’。甚至於整個九曲劍派都因此而得了巨大益處,在祝彪陰影的籠罩下,江慶巖繼續‘臣服’在李系之下,使得九曲劍派的實力沒有發生半點的內耗!
要知道,因為宋雁南的‘失蹤’,和江慶巖的‘背離’,整體實力已經勝過九曲劍派一個層面的瀝血門,就是因為朝堂態度的驟然轉變,因為唐王影響力在北漢境內的急劇增加,導致了一場大變動的發生。門中許多敵視唐王的弟子、高手或被清洗,或被‘退出江湖’,齊秋雨自身就是這場變動的受害者之一,實力大損,反倒拐回頭來落後了九曲劍派一小截。
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安生羨慕九曲劍派呢。
就是那些對穆薛華‘不屑一顧’的人,看不起的也只是穆薛華本人,可從不敢對他背後的祝彪說上一句不恭的話。
齊秋雨原先就屬於後者,但是現在,他感覺做第二個穆薛華也不錯。至少,當你走在一堆仇家和紅眼當中的時候,無人敢伸手張爪一下,那感覺不要太好。
祝彪抬手,沒有高舉廣目法王的頭顱,而是向天甩出了一支響箭。
尖銳的嘯聲穿過戰場,傳到了河東軍大營。
“兄弟們。跟我殺——”
一股無可抑制的豪邁在李延胸口升騰,半日的鏖戰後,勝利終於還是屬於河東軍!
胡狗連武道宗師都授首了,士氣喪失多少,可想而知。
呼呼地涼風中,兩千具甲鐵騎在四千輔兵的幫助下翻身上馬。
高高舉起手中的大刀,往前重重一引,李延厲聲吼叫道,“兄弟們。勝負存亡在此一戰,隨我殺啊——”
他們的出戰將一舉扳回戰場上河東軍不利的形勢,並最終連同左右翼也重新燃起的戰火,將不利的局勢徹底壓向胡騎。
屠耆手中握著的那支後備軍,一定要扯入戰場。然後才是營中一萬多騎兵做最後一擊——
這是陽謀。完完全全的陽謀。
祝彪沒有遮遮掩掩,在他一支響箭甩上天空,兩千具甲鐵騎滾滾殺出後,屠耆就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一點。
可他能怎麼辦呢?
河東軍步營韌性十足,具甲鐵騎威力浩大,兩翼的兩萬精騎,人數遠少於相持中的胡騎。戰鬥力兩邊卻完全顛倒了個個。
一敵二、一敵三,河東騎兵絕對有這個實力和能力。
手中握著堂堂十七萬騎軍的屠耆猛的感到——自己的兵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