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等到大雪停下了,連祝彪坐下的青驄馬都消瘦了一圈。
吃草只能讓馬活,要保膘,還是靠豆餅。
可大雪紛飛的,寒風刺骨,人眼睛都難睜開,喂起豆餅來當然不如前時方便了。再說大雪裡,行軍速度雖然降下來了,可馬匹的消耗,絕對之多不少。
“噗嗤——”這是利刃入肉的聲音。
“啊——”這是胡人慘叫的聲音。
“轟隆——”這是馬圈、帳篷倒塌的聲音。
不甚大的胡人營地中,先頭河東軍如入侵的蝗蟲一樣,飛速的啃噬著所看到的一切生物。
人,殺死。牛馬羊,帶走。
這已經不是河東軍遇到的第一個小胡人部落了。在此之前他們還遇到了另外的三個,連同這個就是第四個,第四個人口不到萬人,或更準確說人口只有五千上下的小型胡部。
祝仝帶領的騎兵突然間出現在胡部的西面。這個在寒冬中煎熬的小型胡部毫無防患之下被可比自己人口總數的河東騎兵殺進。僅有的一些青壯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河東騎兵碾的粉碎。
前後不到一個時辰,整個部落再沒有第二個胡人活著。這時訊息也報到了祝彪跟前。
祝彪沒做任何反應,此次行軍不要俘虜,胡人不分男女老少,殺盡了也就殺了。
並且,他是很清楚這些小型胡部為什麼要冒險南遷回陰山北麓的。因為在更北方的地方度過一個寒冬,能使得本就喪失青壯,急需休養生息的他們失去自己部落另一支臂膀——羊、馬,牲畜。
這是他們整個部落賴以生存的東西。一個漫長的寒冬,足以讓整個部落的羊群、馬群倒下三成甚至更多。
小部落不是大部落,這樣的損失他們耗不起。所以南遷到陰山北,讓寒冬過去的更快一些,這是他們部落繼續繁衍生息的唯一希望。
很可憐。是不是?但要是有希望,祝彪更願意讓比這更加悲悽的場景,降落到龍城,降落到烏稽的頭上。
祝彪雖然跟胡人有‘復仇家恨’,這一‘仇恨’本身並不是多麼強烈的,不管他人前嘴上怎麼說。對於自己的父親,他沒什麼真的感情。但是,但是,進了羅州。看到那麼多流離失、所背井離鄉的難民,看到那麼多家園殘破依舊堅持反抗的勇士,祝彪的心不觸動是假的。
胡人像殺畜生一樣殺戮著羅州的漢民,這就足夠讓祝彪內心充斥盡真正的憤怒。
再有烏維馱的‘千里殺戮’,不殺他。祝彪咽不下一口氣。雖然沒有系統任務誕生,可重視上,他都已經把烏維馱調到了s級任務同一檔次上了。在祝彪眼裡,烏維馱的狗命,比胡人的大單于烏稽都有價值。
“轟轟轟——”戰馬賓士。
又是祝仝的營頭,數千精騎向著一個相對先前遇到的四個胡部說,大上不少的胡營衝去。
圍欄被馬匹撞得稀巴爛。一溜溜地氈棚齊飛上了天。又一個胡營來‘門戶洞開’,讓河東騎兵不進去逛一圈都不好意思。
“大胡的勇士——”
“草原的交子……”
“長生天……”
胡營中響起了胡人殉死的叫喊聲。
這個胡部看規模有一兩萬人,青壯男丁這麼著也有三五千,交之以前的四個小胡部。還是有些抵抗力的。
不過三五千的青壯男丁雖然不是完全不堪一擊,但那也要看對手是誰啊。河東精銳的戰力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而當高喊著口號衝鋒陷陣殊死抵抗的青壯男丁,死傷殆盡之後。整個胡營也就陷入了漢軍的屠戮中。
騎兵的大殺傷力在這得到了充分體現,河東軍對胡騎也毫不留情。疾馳的馬蹄過處,一片狼藉。等到隨同民夫進入營地的時候,呈現在他們面前地都是一幅令人作嘔的圖畫。
四肢不全的屍體,踏的血肉模糊的腦袋,隨處的殘肢斷臂……
再有兩日,漢軍逼近了稽落山。訊息終於確鑿的專遞到了烏維馱的手中,旋即被恨極的烏維馱撕得粉碎。
可以預料了,祝彪的目標必然是燕然山。烏維馱面臨一個選擇:逃避還是戰爭?
可事實上他又沒有第二個選擇,他唯一能夠做的只有戰爭。
受降城的形勢很不好,胡狄聯軍敗陣的可能很大。就算在攻城中中原聯軍也會損失很大,中原聯軍拿下受降城畢竟是拿住節點了。
這個時候如何自己繼續後退,把王庭拱手相讓,這對大胡計程車氣民心打擊就太嚴重了。
還好的,烏維馱早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