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過依舊被囚中的父親。
王太子之事,祝彪就不信到現在還沒有人明白過來。姬昀與雲家,態度的驟然轉變。唐王對北漢的一再插手,痕跡太明太重了。天下間的聰明人可多的是!
但一切已經註定。姬昀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漢王了。且上層的這些腌臢事,知道的人也都自覺守著上層權力遊戲間的規則,絕沒有肆意向著中層、下層擴散。
看著簡直讓自己有些自慚形穢的祝彪規規矩矩的在自己面前叩拜,姬昀心中湧起滔天的喜悅。之後,姬昀又完成了君王告祭太廟的大典,這一刻,他完全沉醉在百官臣服的喜悅當中。
比較起來,祝彪的神情一直很冷淡的,君臣裂痕既定,跪拜一對連自己老爹和丈夫都能拋棄而僅因為權利的母子,他心情能好才是怪。
不過這時候祝彪外表的冷淡只會更讓姬昀飄飄然,完全壓倒自己的喜悅讓他好在告祭太廟的時候,幾次都差點出了差錯。
告祭太廟之後,姬昀傳旨設宴甘露殿,大宴群臣。祝彪隨著蔡珽慎入席,蔡珽慎貴為太尉,自然要忙著和群臣交杯換盞,馬髦沒他那麼大風頭,倒更給祝彪說了些話。性格耿直、忠心耿耿的他,往日裡雖然與祝彪交情無有,可內心裡卻對唐王,也對新王態度的轉變,抱有很大的介意。
坐在席位上,他低聲給祝彪指點著一些新晉臣工和王孫勳貴。尤其重點的指出了兩人,王子常、越驊,唐王在北漢的代表,馬髦用‘非是漢臣更勝漢臣’這句話來憤怒的形容。
祝彪對王子常不很熟悉,但是對於越驊可是老對手了。他們在北漢朝堂會扮演著什麼角色,不問可知。
但祝彪卻沒心思和必要去關注他們倆,自己已經跟唐王達成了協議,一些事情就必須忘掉。馬髦也不是碎嘴的人,跟祝彪很快就把話題聊到了鴛鴦陣上。
宋軍萬里征途,一路上鴛鴦陣威力盡顯,早已經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了。身為北漢兵部尚書的馬髦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近水樓臺先得月,他還打主意早點從祝彪手裡得到那一陣法,以及秘要。
馬髦是個文官,兵書雖然讀過不少,卻自認對領兵沒那個能耐的。他不是蔡珽慎!但是對兵法兵書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的他,卻也清楚陣法不是光看陣圖就能行的,那是要有秘要,要有真傳之秘。否則為什麼一樣的陣法落在不一樣人的手中,那威力簡直是天地之差?鴛鴦陣還是小團隊戰陣,更適用於零兵搏殺,也就更要有獨門訣竅了。
當馬髦拐彎抹角的向祝彪探聽鴛鴦陣秘要的時候,祝彪這一天嘴角第一次萬萬翹起。他哪裡有什麼秘要啊,那完全是系統增幅。
不過對鴛鴦陣已完全領悟貫通的他,隨口總結了三點,還是聽的對鴛鴦陣有所瞭解的馬髦大點其頭。
中原北疆,一處絕對秘密之地,同一時間裡。
石室中,酒水撒滿了桌案,上面只有殘羹剩飯,一個穿著棉衣的中年男子,邊幅不修的醉倒在室內的木床上,睡的像死了一樣。
室內還有一張書桌,有筆有墨有紙,墨汁未乾,桌心一張文紙上寫滿了字。
“南來北往走西東,看得浮生總是空。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沓沓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來來往往有何功?
田也空,地也空,換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銀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黃泉路上不相逢。
《大藏經》中空是色,《般若經》中色是空。
朝走西來暮走東,人生恰是採花蜂。
採得百花成蜜後,到頭辛苦一場空。
夜深聽得三更鼓,翻身不覺五更中。
從頭仔細思量看,便是南柯一夢中……”
第七百三十章元武元年
冷冽的寒冬漸漸走到了盡頭,大地慢慢褪去了無垠的白sè。和燻得chun風下,脆弱的小草,發出嫩綠的chun芽,一點點綠sè如燎原的星火改變了大地的顏sè。
chun天是耕耘的季節,是播撒希望的季節,它所代表的往往是“勃勃生機”。可是在元武元年的chun天,是的,天京城裡君臨天下的那位新皇改元--元武了。
最讓人記憶的不是chun季的播撒,而是嗜血的搏殺。
一場決定著兩個部落興衰的大絞殺,在塞北進行著;一場已經毀亂了兩個千年古國的廝殺,在東隅進行著;更有一場主宰著中原三萬裡疆土的戰爭,在ri演yu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