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其自我介紹,乃是王仁卿的侄子,也就說明了他年紀輕輕就身著官袍擔當此次請降之任的因由了。
“王太守深明大義,棄暗投明,本帥很是欣慰,令城內上下官員,還任原職,記錄在我部官體中。”
王慧聰頓時大喜,還能保持著自己叔侄的官職,真是天大喜事。以至於祝彪說的‘我部官體’都忽略過去了。立刻拜首改口道:“下官領命,下官這就回去稟告。”
說著,再行禮,轉身興沖沖離去。奔騎回去,入城不說。
中軍帳內眾將面面相覷,不由都有些瀉氣。
下面的事兒實在沒太多的技術含量和值得濃墨重彩的。不到一刻鐘城門大開,一行人全部出來,站在最前列的就都是北興城內各級文武官員。
隨後還有黑壓壓的一片軍隊,刀劍歸鞘,在一將帶領下列隊而出。
兩萬漢軍列陣而至,紅雲一片的騎兵不說,只是親兵營,到達時,那濃烈的煞氣和肅嚴就逼的北興文武士兵肅然一凜。當祝彪打馬到前,王仁卿帶著官員和將領,轟然一聲齊刷刷的跪倒在地。
行禮後,出降中立出一文官,唱出名來,按照人身份的高低。
“諸位首舉義幟,棄暗投明,當為世人表率,在本帥部內,官任原職,一切如舊!”
一句話徹底安定了文官士兵的心,‘官任原職,一切如舊’,這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
不過祝彪還不立刻入城,一揮手,呼延慶立刻率領著所部兵甲開始進入城內,沿途檢查,並且看守關卡。
這是在防備假降!要知道,戰爭史上多的是假降把戲,一旦被騙入城中,關上城門射殺是經常的把戲。在接管一切,完全掌握局勢之前,都容不得絲毫的鬆懈。
不過這誰都理解,王仁卿和手下的軍隊都很識趣,沒有絲毫阻擋,於是城門前就只有剩下大隊人馬魚貫而入的沉重腳步聲。
在北興城內,自然不會有什麼百姓挑漿引食夾道歡迎的情形,各家各戶,都是門戶禁閉,不敢出來,隱隱露頭的人家,已經是大膽的了。
兩刻鐘後,城內各個要害地點都已經有漢軍站了上去,街道上更是三丈一哨,五丈一警,河東士卒個個肅容而立,威武昂然。
三千來士卒祝彪沒有放鬆警惕,卻也沒有繳械收押。只是命呼延慶招呼著一點。
而三千郡兵令行禁止,也讓祝彪對王仁卿的評價高上了幾分,這也證明鞏辛的話還是靠譜的。周純鑫為一梟雄,手下還是有一些將才的!
當天。大軍入城的第一時間,原本的郡守府就被清洗,原本所有人員被趕了出去,祝彪親衛和隨軍書吏密密麻麻,湧入府邸。
第八百八十九章不殺,厚葬,夷三族
形勢對汶陽越來越不利!
王仁卿的不戰而降,即給汶州開了一個敗壞至極的頭,又扯下了周家最後一抹遮羞布。頹勢再明顯不過了。
汶陽雖是大城,但周純鑫死的實在不是時候,周彝文固已經繼位,卻威信權威都無,下面文武絕難令行禁止。一切的又是都偏向了漢軍!
“眼下之汶州,救兵不在內己,而在外敵。在淄博,在那三家王孫公子——”
“大帥所言極是。孤城不可守,北興郡不戰而降,對其打擊甚大,以末將之見,我軍只要兵圍汶陽,城中豪門大戶,甚至文武就都要想著辦法投降了。”
“你這話說的透徹,威望這東西就算是這麼不可思議。”祝彪面帶著冷冷微笑,接著說:“若是周純鑫還活著,縱然身體不行,但仍能鎮住汶州局面,斷無太守之臣投靠道理。可惜,現在在位的是他兒子。”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說的真是有道理。人心這東西,至關重要。”所以到現在為止,祝彪都沒有露出絲毫對齊王之位有念想的跡象。只被看做是以令行事的‘打手’。
……
汶陽郡。
周氏別宅內,周瑾文正在房間內躺著,在身旁,幾個貌美少女捶腿的捶腿,揉肩的揉肩。
可週瑾文的心情並沒有因之而好起來。閉目過了一會,像是想到了什麼極憤怒的事情。猛地睜開眼,一腳踢開了右邊正給他捶腿的少女,“用這麼大力氣,你想捶死我嗎?”
“三公子息怒,奴婢錯了。奴婢錯了,三公子息怒!”這個侍女嚇的連忙伏在地上,連聲求饒。
周瑾文心中煩亂如麻,真想命人將她直接拖下去,但多年養成的優柔性格還是讓他按捺住了暴戾,慢慢平復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