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羽就帶人在這兒等著。
一會兒,有四乘騎影飛奔而來,這四人正是方才奔去探路的十二人當中的一隊。這時他們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沉靜,而是皆頭巾歪斜,喘息如牛,滿頭的大汗,一奔到近前,其中一個就悲憤的向公孫羽道:“大當家的,不好了,其他兩隊兄弟都折了。小的在前面的一片雜草地裡發現了我們四個弟兄的屍體,連他們的坐騎也全遭人擊斃,通通橫倒在一堆,我們又朝右遛了一段,那邊的四位兄弟也被人斃了。可恨那賊子還把四名弟兄的遺體都倒吊在一棵白楊樹上,弟兄們血糊糊的一團,死的好慘吶……”
公孫羽平靜的聽著,然後揮揮手道:“還發現別的什麼了嗎?”
說話的漢子搖搖頭,帶著咽聲說道:“我們怕二當家的急著進來,就趕回來報信了,其他沒看到賊子的影子……”
楊樂、陳寬等一眾金羽樓高手俱不由的怒火中燒,在這西疆地界,已經十幾年都沒人敢招惹金羽樓了。
“這些狗孃養的雜種,抓到了我非活剮了他們不可!”
閉上眼,公孫羽沒有說話,他就定定的坐在鞍上,就宛似泥塑木雕般一動不動,寒風拂弄著他的衣角,看上去,有一股特異的,深沉而雄渾靜穩的味道……
後面,金羽樓銀月堂堂主陳宇翔打馬奔上,“二當家的,後路還安穩,沒見狗子影兒……”
一語罷,看著眾人低沉的氣氛:“怎麼,前面情形不對?”
陳寬低聲道:“已經幹上了。咱們的探騎被放倒了八個!”
陳宇翔神色陡然變得狠厲起來。切齒的說道:“那就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我金羽樓,不怕誰!”
“說得好!”公孫羽雙目倏睜,一片精亮尖利,那炫人心神的寒芒暴射而出,冰冷不夾雜任何情感的聲音說道:“我金羽樓從來都是打出來的名號。不管是誰,踩平了就是。”
“陳堂主、陳寬,你們是第一撥。本座,楊老六、蘇家兄弟是第二撥。洪堂主,你帶著楊樂押後。是第三撥。第一波、第三波各帶一百名弟兄,餘下的編入第二波,前後相距五十丈,作快速衝刺,直指山道,前進!”
疾雨堂堂主姓洪,雙名羽襄,答應一聲,立即掉馬回頭分配派遣。極快的便將三批騎隊分排妥當,公孫羽猛然大吼一聲:“衝!”
於是
蹄聲有如陣雷般突然響起,夾著滾滾奔雷,以陳宇翔為首。分做三批直撲夾山小道!
一馬當先的陳宇翔單手握住金羽樓的大旗,豹皮頭巾是迎風飛舞,他的面色在這一剎間變為赤紅,宛如映著血。染著兇厲,散揚著煞氣!
數百鐵騎蜂湧奔騰。翻下亂石崗,繞著左右大山。直撲一道兩山對峙,嵩嶽相夾的山道去。這道山道有十丈寬,左右雖然不是谷壁聳峙,陡峭直立,但緩和的也只是坡腳那。上頭可真是有如刀斬斧劈,那般險峻的!
尚未入山道,陳宇翔已經看見谷口橫臥著的四具青衣屍體,他連眼皮子也不撩一下,放馬直奔而進!
陳寬緊隨於側,見狀之下狠狠罵了一句:“灰孫子們,等著你家爺爺超渡你們!”
他的話聲尚留著段尾的,谷頂上著然傳來一陣骨碌碌的巨響,無數塊磨盤大小的石塊已暴雨般飛墜而下!
賓士在前面的陳宇翔狂吼一聲,長劍碎然斜彈,兩塊大石頭已被劍尖一點之力震飛出去,倒撞回上頭落下的巨石上,‘砰’的一聲,碎石飛濺,磨盤大小的石塊變成了磚頭大。
寒光驟閃,又是三塊巨石橫撞谷壁,剎時粉碎如糜,陳寬也抽出厚背金刀,凌空落下的大石,被金刀一劈兩半。可是,上頭落下的石頭足足有七八十塊,還是在幾個呼吸裡砸落下來,陳宇翔等前隊高手一時之間根本照顧不過來,只見是人仰馬翻,嘶叫慘吼之聲亂成一片。
塵土飛揚之中,夾雜著沉重的巨石撞碰聲,人馬摔跌聲,號噪聲,以及清脆的骨骼折斷聲,一副的人間地獄圖……
陳翔宇恍如未覺,依舊策馬狂奔,長劍旋戮橫砍,上下翻飛,卻也只是照顧自己頭頂的。轉眼,就衝過了落石區。
但是,四周的暗影中,已經有一片飛蝗般密集的暗器蓬射而至!
高亢蘊著仇恨的長笑,陳宇翔劍起如雲湧風號,在連串的緊急撞擊聲裡,所有射來的暗器全被震飛或蕩落!
陳翔宇一躍而起,騰空有十餘丈,寶劍暴斬猛翻,躲在三處不同隱暗處的七個黃白衣人一聲慘叫也沒能出口,被活砍成十四截!
譬發蓬散,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