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眼睛中只有一個祝彪。
先前埋伏的順利實施已經讓婁景春頓消了全部的警惕和疑心,現在也丁點不懷疑祝彪是在引他入甕。
驀地,一抹精光從他的兩眼間滑過,距離只剩下不足丈五了,厲聲一喝,人猛的似一隻蒼鷹翱翔而起,然後長衫帶風宛如一支脫弦利箭,向著下方的祝彪當頭疾撲來。
一起一落人已經躥到祝彪背後,他估算的真是分毫不差。森厲的劍光飛刺而下,道道劍風橫溢,激得祝彪背心處寒意陡升。在暗色的樹林中劍光顯化出了三分朦朧,隱隱現現更見森冷狠戾,是沒有放過祝彪背心裡的每一處要害。
乍覺身後颯然風起,祝彪猛的長劍疾旋橫平裡反掃起,劍光雖快,可也只能與婁景春刺下的長劍相交,一蓄勢猛力,一反身背掃,祝彪內力又本弱了對手一大截,整個人悶哼一聲再一次的彈飛而起。卻已經不是上一次的借力遁去。而是真正的有些控制不住身體了。婁景春卻是兩臂一振一個“平步生雲”,拔高起了一丈多高,半空中身形轉動如是燕子掠水再度疾躥向祝彪。
兩人就這麼碰碰撞撞,婁景春佔有上風卻無力將祝彪截下,後者的《陰風三命劍》足以將婁景春的劍勢盪開,而他的幫手卻還落在後面。婁景春一次沒成功,二次繼續失敗。也索性換了心思,只要這麼一直打下去,祝彪傷勢積小成多。早晚會岔上一口氣。那個時候擒下他就是十拿九穩了。
是以,當祝彪第五次被彈飛,身形完全失去了控制。狠狠撞在一支大腿粗細的樹幹上,生生的撞折,身體反彈到地面哇的吐出一口血來時,婁景春臉上已經洋溢著成竹在胸的笑。
樹林,要出了,前面就是山嶺,可那又如何?以祝彪現下的傷勢,能從自己手下逃過嗎?
“啪啪……”樹枝折斷聲,又一次用《陰風三命劍》迫退了婁景春之後,祝彪兩腳用力向下一踩人沖天躍起。不管不顧的向前衝去。
剛才他都要忍不住使出《玄陰**煙》了,但是想到背後還另有五名一流高手在追,除非僅剩的這一瓶《玄陰**煙》他能夠盡數捨去,供三人份,不然。效果就還不如把他們帶去埋伏圈呢。
出了樹林祝彪情況好轉了許多,《摩雲金翅功》雖然比《曲流九折》低上了一個等級,可它是純粹的輕功功法,而不是後者那樣輕功與身法二合一,更盛於趕路和躥行。九曲劍派論起內功、劍法和身法都很聞名江湖,可是在輕身功夫上真的要弱上江湖頂尖水準一截。
婁景春繼續墜在祝彪身後。兩三丈的距離始終無法縮短。可是他一點都不擔憂,堅信最終的勝利必然屬於自己。
看看祝彪都躥到哪裡去了?深山老林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薄刀嶺大營的兵馬就是插翅也趕不過來。等到他一口氣斷了續,就是自己追上功成的時候。
一塊漆黑的岩石上,背弓挎刀的祝洪人也似一塊石雕的望像一樣,舉著千里鏡炯炯注視著下方一舉一動,人是動也不動。國字臉上神情嚴峻冷漠,就像是一塊刀劈斧剁出的青石。
突然,石像聳動了一下。祝彪顯得狼狽的身影出現在了他鏡頭中,身後二三丈遠吊著一黃灰色長袍老者,再往後二三十丈是一隊五個人。“咦?”祝洪有些愕然,他發現在五人的身後還有一道很鬼祟的身影在悄悄的跟著。看那人影無時無刻不在岩石、坑窪、樹木地方閃動出沒,很明顯是在躲著前面的五個人。“這是又一波?”
成立了一兩年時光的祝家家兵,今天第一次被祝彪拿出來用,就碰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局。
“傳令,各組隱蔽,待號令出,箭弩齊發——”
祝彪沒有動用薄刀嶺大營的兵將,因為他知道薄刀嶺大營這幾日肯定會被江家的人手密切盯上。然而,不動用國家的官兵,祝彪還有本家的私兵可用。在他從軍入伍之前,祝洪手下的私兵就有一百多人了。
即便是拱護王宮的御林軍,一百多人也不可能一舉‘坑’下一個成名高手和五個一流高手,但是如果地點換在一條羊腸小道上呢,如果這一百多人使喚的武器不是刀槍而是匣弩、勁弩和強弓混編呢?
匣弩可以連射,雖然在單體造價和弩矢要求上極是奢侈,雖然威力比不上單一的勁弩,可也比弓箭要強上許多。而連射這一屬性,更是江湖人的一大剋星。
勁弩力大,洞甲穿石,作為單一狙殺之用,最可體現價值。
而強弓則是便於調整方向,隨即發現隨即射擊、阻擊,由祝洪這樣的箭術高手執掌,可以最大程度上彌補祝傢俬兵近戰能力薄弱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