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小口。現在再叫喚,那不是明擺著告訴上頭的人自己兩人還沒死麼!
“嚓嚓……”匕首划著石壁火星四濺,劇烈的摩擦讓匕首瞬間熱燙起來,熱度直傳到把柄。
祝彪兩腳也在石壁上連連點起,內力迸發,一腳下去一個小坑窪。下墜的身影速度在慢慢地減緩,直到‘砰’的一聲匕首斷碎開來,祝彪最後一次腳下點選,側著身子一滑,攬抱著宋瀅竹猛的旋飛起來。
下墜的重力在這一圈圈的飛轉中被洩去了大半。內力散亂渾身無力的宋瀅竹埋頭祝彪肩上,緊閉雙眼。祝彪的肩頭像是有一股安心可靠的魔力一樣讓她心中突然間的不害怕了。
雖然今夜才是她與祝彪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接觸,可是,祝彪路上遇伏,山道反設伏,一路急追不捨及適才山上拼殺突圍的一幕幕,都給她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不是突然間現身的老怪,他可能都帶著自己跑下山去了。而這墜崖後的生機湧現,也在她心頭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足智多謀江家人的埋伏明顯早被祝彪識破,他們自己才是上套的那一個,堅毅韌性追了自己那麼遠,臨危不懼敵強我弱下的拼殺,跳崖後的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是一個使人放得下心的一個人。
由祝彪來做事,宋瀅竹覺得自己性命不會有失,那過去的一幕幕讓他對祝彪有著充足的信心。“咔嚓——”飛旋中抓在右手的飛爪又一次被祝彪深深扣進了石壁,順著繩索徑直滑下,“噌……”再一次觸動機關收起了飛天神遁,祝彪身形在石壁上一灘,恍如一隻展翅雲鵬悠然而下。雙腳落在地上,沒發出半點聲響。
朔朔的風聲激盪在山林間,四周漆黑,天上的月光也被崖下的樹林給遮去了好多。
祝彪、宋瀅竹都不會感覺到冷,但他們也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難保山上的人就不會追下來檢視。
“碧翠凝波只能等有緣再見了……”宋瀅竹心中一暗,瞬間後目光又緊看向祝彪。
“你內息怎麼樣?”雙腳落在實地,完全安全了,祝彪大鬆一口氣後的心思才從專心一致的保命挪到了其他地方。懷中抱個美婦真是不想放下手,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軀體的圓潤,鼻尖還能嗅到一股幽香。尤其想到這個還是李逸逍那小子的媽,祝彪內心裡就更湧動起一股燥熱還有微微觸碰禁忌的刺激感。
“嗯,一點都提不起來,飛鏢上有鬼……”不全是解穴出錯的緣故。宋瀅竹嬌哼一聲,卻不是像祝彪現在開始了的心猿意馬,而是自己動了一動觸及了傷口。
“這裡不可久留。你懷中可有解毒之藥,先吃下一粒壓一壓,我帶你到了個安全之地再仔細療傷——”
“腰間左邊的百寶囊裡,青色小瓶是解毒丹。”宋瀅竹臉色有些蒼白,傷口又疼她又擔心中的毒鏢上塗有真正的奇毒。
她左側腰帶下的百寶囊裡雖然都是劍派百草堂精心研製出來的解毒療傷之丹藥,可對應的也只能說是江湖普通通用的常見之毒。奇毒那裡是那麼好解的?真能把別家的毒一解一個準,九曲劍派的百草堂比藥王谷就都牛了。
“走——”祝彪在皮囊裡摸出那個青色小瓶,取出一粒丹藥塞進宋瀅竹的口裡,抱起人來抄起輕功就直往樹林內飛去。
這一跑就直跑了大半刻鐘,掠出去了四五里遠,祝彪內力運轉不濟的時候才頓住了腳步。
也該是他們幸運,穿過了崖底附近的樹林就遇見了一條小溪。祝彪順著小溪直往前跑,停下腳步時候將宋瀅竹輕放在溪邊的一塊青石上,月光透過溪邊樹木的縫隙照下,正照在那塊石頭上。
黃衫羅裙浸染著大片暗紫色血跡,一枚飛鏢打在了宋瀅竹肩背上。而祝彪是手摟著她腰,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有發現。
被祝彪輕放在石頭上,宋瀅竹就扭腰反爬著身子,整個人都無力動上一動。
小溪邊飲了幾口水,祝彪折身返到青石前。探手從宋瀅竹腰間取下那個皮囊,金創藥先從裡面挑了出來。
“忍著一點,我先給你把鏢拔下來——”看著無力趴倒在石頭上的宋瀅竹,祝彪眼睛中神情不定。即使有了一回‘生死與共’,他還依舊記得清自己與宋瀅竹到底是什麼關係。
——敵人,絕對的敵人。一次‘生死與共’也無法化解開矛盾的。
但是要他現在一掌幹掉宋瀅竹麼,那也不可能。同樣不是因為宋瀅竹是一個美人,也不是因為之前她‘救’過自己,而是因為她的身份。宋雁南的女兒,她的身份是與九曲劍派畫等號的,如果自己殺了她,那就絕對是跟九曲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