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望了一陣沒有發現徐樂的蹤跡,這才幹笑道:“原來是徐樂,想不到你心狠手辣,對自己的隊友都不留情?不過她是我們先發現的,就算你想要插一腳,怎麼也得有個先來後到吧?”
這一次教官配發了壓縮步槍作為制式武器,聽說徐樂不但格鬥強橫,槍法也非常準,他當然不敢暴露身形,言語之中也帶著幾分客套。
“這次的行動,教官並沒有阻止互相攻擊。你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徐樂淡然開口,他的聲音並不高,但卻透出了一股森然殺氣。
這次的追殺任務,教官並沒有說不允許殺戮——而根據營地的規矩,只要沒有禁止就是許可。
持槍亡命者打了個哆嗦,他並不想示弱,但是徐樂的話卻讓他起了一背的雞皮疙瘩。
“老大,別聽這小子吹牛,他們小組現在就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書呆子,根本不能動手。我們三個,還怕他一個不成?”
自從徐樂現身,剛才逼向朱菲的兩人也轉而向自己的同伴移動,會合以應對強敵。開口的那人對徐樂並不服氣,但他話音未落,就聽砰一聲槍響,他頭頂的一棵樹枝被打得粉碎,樹葉與木屑紛紛揚揚落在他臉上,嚇得他目瞪口呆。
“這只是一個警告,我的耐心可不怎麼好。”雖然對方躲在黑暗中,但他超強的夜視能力,讓他能很清楚的捕捉到對方身影。獨特的天賦,也讓徐樂在夜戰中擁有無可比擬的巨大優勢。
只要他想,確實可以一槍將對方爆頭。
三個亡命者都沉默下來。就要拿下一千生存點了,徐樂卻突然冒出來強奪勝利果實。這讓他們很憤怒。但徐樂剛才的一槍,卻讓他們意識到,在這種情況下與徐樂對抗實在不明智。
他們連徐樂的具體位置都未能掌握,徐樂卻可以隨手殺了他們。
“走!”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訓練,腦子不夠用的亡命者都死光了。這幾個一見事不可為,立刻毫不猶豫的退走,甚至連句場面話也沒留。
徐樂也沒有興趣去追逐他們,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望著朱菲。
朱菲垂下刀尖,目光中有幾分哀怨,沉聲道:“你也是來殺我的麼?”
徐樂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你為什麼要逃走?”
這是他心中不解的疑問,不問清楚是不會罷休的。
大概是因為覺得要死了,朱菲也沒有再隱瞞,“你知道我是因為傷人才入獄的,但我傷人的原因大概你不清楚。我是為了去第十七研究所偷一種抗癌新藥,被人發現,這才和警衛衝突,造成了他輕傷。”
她苦笑了一下,“其實對方只是擦傷,我更大的罪名是盜竊和潛入機密研究所,這兩個罪名就是死刑。”
徐樂哦了一聲,這種事件在孤星並不罕見,有人甚至因為偷一塊麵包而被判處死刑,徐樂在小時候還看過行刑現場。
他蹙眉道:“第十七研究所,那不就是在青林市?你是青林市人?”
朱菲點了點頭,“我早就知道我們來自一個地方,但我並沒打算告訴你。我母親因為輻射傷害,得了面板癌,如果能夠動手術就能徹底治癒,但那只有天鼎城才可能做得到。我只能儘可能用藥物為她控制。”
她只是三級公民,根本不可能把母親帶到天鼎城救治,而此時第十七研究所研發了一種昂貴的抗癌新藥,能夠有效抑制面板癌的蔓延和轉移,只要持續服藥,就基本上能夠保證病症不再惡化。
朱菲走投無路,就去第十七研究所偷藥。由於她身手敏捷,前幾次被她僥倖成功,偷到了半年份的藥物。
再一次潛入第十七研究所的時候,她被警衛發現,倉皇間將其推倒,造成了輕微傷勢。這在法庭上就成了義正辭嚴要判處她死刑的證據。
朱菲被迫參與生存遊戲,換得了活命的機會。而根據時間推算,她留給母親的藥物已經快要吃完,一旦沒有藥物抑制,母親的癌症就會迅速蔓延轉移,再也無法控制,最後會痛苦的死去。
她每天都越來越心焦,所以才終於忍不住,要脫逃離開營地,希望在臨死之前,再為母親弄到足夠的藥。
徐樂聽完了她的故事,低頭嘆息道:“你根本不可能逃出去的,就算你真的僥倖逃走了,沒有身份ID卡,你連青林市都進不了,怎麼可能靠近第十七研究所?”
朱菲默然,良久才說道:“其實我也知道,我只是不甘心。”
她明眸中都是濃重的哀色,卻強忍著不哭出來。她習慣了自強自立,也不想在徐樂面前表現的軟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