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這些,而是那些肆無忌憚的、根本視露絲這麼一個人類為無物的、大量的、爬滿了那些屍體上的老鼠!
沙發上的那具男屍已經看不出人形來了,一隻老鼠從他的肚子裡鑽出來,好奇地看著露絲,它嘴巴還吊著一條貌似腸子的物事。另一隻老鼠在頭部,它正在啃咬的,似乎是眼珠子……
(胃部在翻騰,還是打住吧。)
劉易斯終於還是不跑了,因為當他跑到一個十字路口處,發現前後左右都有追兵,他成了甕中之鱉。
民眾們放慢了腳步,慢慢地朝站在路口中心的劉易斯靠近,舉著手裡的武器,齊聲喊著口號。
劉易斯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他索性把頭上的布扯下來,露出那一頭金髮。他的正前方,為首的那個男子手裡拿著一支手槍,槍口垂直向地,隨著手臂的擺動而擺動著。
走到距離他大約十米的地方,男子舉起手來,四方的隊伍紛紛停止靠近。男子大步走向劉易斯,在距離他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腳步,一雙碧藍色的眼睛審視著劉易斯。
同時,劉易斯也在觀察著他,然後發現這個男子有著一雙碧藍色的眼睛,面孔也不同於外蒙人。他知道,這裡面肯定存在著一個巨大的陰謀,但是他已經沒有機會去揭開了。
“美國人?”男子問道,是東歐口音的英語。
劉易斯不說話,只是看著他,此時面臨絕境,他反倒是平靜了下來,沒有了恐懼。
男子再次問道:“英國人?”
劉易斯還是沒有回答。
男子上下掃了他一眼,說道:“把你的刀放下,它起不了任何作用。”
這回,劉易斯是卻是依言扔下了軍刀。
“你的同伴呢?她一定藏在某處,你打算犧牲自己,換取她的安全,是這樣嗎?”男子自顧說著。
劉易斯認命地閉了閉眼睛,打定主意不會言語。
男子揮了揮手,馬上有三個人上來把劉易斯架起來,其中一個把他身上的攝像機和相機摘下來,遞給男子。
男子檢查了一下,扯了扯嘴角,看著劉易斯,正要說話的時候,後面傳來汽車的聲音。
他身後的民眾讓開一條路,兩輛沙漠塗裝的猛士戰鬥車飛馳而來,在一邊停下。
戴著大墨鏡的裴小山跳下車,戴著戰術手套的兩手十指相扣,在活動著骨頭。除了每輛車留下機槍手操縱車頂上的加特林多管機槍外,其餘四個士兵紛紛跳下車,脖子處掛著81槓戰術改突擊步槍,在裴小山四周站成了一個小型防禦陣型。大墨鏡遮蓋下的眼睛警惕地巡視著人群——誰也不敢保證那裡面會不會藏著異心分子。
男子看見裴小山,馬上急步迎過來,低頭問好,然後把攝像機和相機遞過來,低聲報告,“裡面的儲存器都被卸掉了。應該是在那個女的身上。”
裴小山把攝像機和相機遞給身邊計程車兵,緩緩點點頭,摘下大墨鏡,走到劉易斯面前。
此時,劉易斯基本上有了自己猜測——外蒙暴亂的背後,一定有著華夏人的影子。
否則,為什麼華喜維和部隊的軍官跟這群暴亂分子關係這麼密切,看樣子還是上下級的關係。
只是,想多無謂,他得先面對現在的困境。
此時,他似乎找到了活命的機會,他掙扎了幾下,看著裴小山說道:“我是路透社記者,我是英國人,你們無權扣押我。”
裴小山微微笑了笑,湊近了一下,一口不算標準但是還算順溜的英語,說道,“劉易斯先生,你誤會了,我不想扣押你,只是想處死你罷了。”
劉易斯睜大了眼睛,裴小山的話,讓他甚至沒注意到對方已經知道他的名字這個細節。
裴小山進入城區的時候,作戰參謀團就傳來了訊息,已經查清楚了這兩個人的背景,查出了他們是怎麼混進來的,相關人等都已經被捕。所以,裴小山對劉易斯以及還沒有找到的露絲的背景是一清二楚。
都以為情報部和軍刀團是吃乾飯的?
“不過你依然有一個活命的機會,告訴我露絲小姐在哪裡。”裴小山說道。
劉易斯一下子冷靜下來,他清楚,保住露絲他的死才有價值。
看見劉易斯堅決的表情,裴小山掃了一眼周邊,然後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慢慢地說,“全城已經被封鎖,你的同伴是逃不出去的。大不了我多花費些時間和精力去搜捕她。”
劉易斯盯著裴小山,嘴巴里迸出一句話:“你們這群暴徒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的